第四章 拜师
这一点上,琼朽彩丝毫不怀疑那人会不敢放开大狗的牵绳!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后会有期!”琼朽彩略忌惮地看了眼大犬,憋了半天,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不伦不类绿林好汉的姿态,丢下这句话,灰溜溜地走了。
君子不立危墙,这畜生若要真咬了他,冤都没处伸,别指望衙门会管他这芝麻大点的事。
弱者没人权,这可不是法治社会。
他曾目睹过十几条人命,虽是些偷鸡摸狗的地痞无赖,但那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压到街头,被人活活打死啊,衙门来了也没作为,审问了几句就又回去了。
旁人眼中的那种无视,神情的麻木,深深刺激了琼朽彩的内心。
凄凉的,是这人命如草芥的世态。
“这位兄台,可否告知征远镖局在何处?”
回家的路上,琼朽彩心情失落,这已经是他被镖局拒绝的第七次了,每每望见那些从家门蛙跳而过的少年,他总感觉一个强大自己的机遇,一次次从眼前跳走了。
突然被人拦住了去向,琼朽彩打量来人,身着的是普通的麻制衣服,一看也不像有钱人,到像哪家的下人,顿时有气无力道:“问那干嘛,人家证远镖局门槛高着呢,赶着去吃闭门羹!”
那人脸色一愣,随即摇摇头,道:“还请兄台告知。”
“好吧,反正闲着没事,我领你去,就在前面不远处。”琼朽彩不着声色的将那人递过来的一块碎银角放进怀里,态度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乐呵呵的走在前面,亲切地为他带路。
琼朽彩从没觉得自己是好人,没银子,他才懒得给人带路呢。
“多谢兄台!”那人到是彬彬有礼。
“小事!小事!太客气了!”
途中,那人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异常,犹豫了许久,他才缓缓询问道:“兄台,不知你这鱼放了几天,这味……有点大啊!”
“不长,不长,才七天而已,放心,我码了盐巴,不会馊的。”
琼朽彩一本正经道,鱼是七天前买的,本以为能进镖局的武行,给师傅送个礼,混个脸熟,学些本领呢。谁知道会被拒啊。
这大暑的天,鱼一天都不能放,只好又去盐商那儿买些盐巴,给鱼全部码上。
事实,他小看了高温的恐怖。
第二天这鱼还是有了馊味,没办法,人穷啊,这鱼要他扔,是不可能扔的,花了不少钱呢,只好再多抹些盐,将馊味掩盖掉。
谁知第三天又有了馊味,他便周而复始的给鱼抹上盐,这盐量越用越多。现在,就算隔着几条街,也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咸鱼味。
那人点点头,便继续赶路了,不知是不是琼朽彩的错觉,那人似乎有意无意的离自己远了些,搞得他一头雾水,奇怪,他这个拿鱼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其他人只要一遇他,就跟躲瘟神似的干嘛。
回到证远镖局的门前,看到前面的场景,琼朽彩懵了,只见足足十几位身着统一制式白衣镖师,齐刷刷的站立在门前。
不是吧,这么大阵势,难道是为了迎接他领过来的这人。
当他看见那人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他时,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