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在老道,每回他都因为她被人看得发臊,然而她是真的刀枪不入脸皮厚得很,他沉着脸走开,不管走多远回头,她还是岿然蹲着耍赖。

  他只能折返回去,斥她:“你是地痞还是无赖?!”

  她闷着头不理,到最后总是他妥协。他无可奈何蹲下,她就喜滋滋扑到他背上,变脸速度无人能及。

  说好背一条街,到了她却不肯下去,死死巴在他背上讨价还价:“下个路口,再下个路口我就自己走!真的!”

  然后一条街,又一条街,结果一路从头走到了尾。

  ……

  “记得。”他xiōng腔微震,程隐听得笑了下,“好多次我差点以为你会当场刨个坑把我埋在那儿。”

  沈晏清也笑,说是,“我就应该把你埋在那。”

  她鼻尖蹭了蹭,全是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每次在他背上,她轻嗅他的脖颈,他都会沉沉说一句别动。然后她稍稍克制一些,却还是忍不住欣喜,晃荡腿被他背着从街头到街尾。

  “其实我很讨厌走路。”程隐闭上眼,“你喜欢走路,我只能跟着。”

  走多了,找到了新乐趣,渐渐觉得也没那么讨厌。他被气红的脸,还有走出去好远又倒回来时脸上的纠结,甚至站在她面前问她要不要脸皱着眉的表情,每一样都生动得让她心里像开了花。

  沈晏清拍在她背后轻哄的节奏乱了几秒,重新接上。

  程隐睁开眼,说:“我想听曲儿。”

  “想听什么?”

  “牡丹亭,皂罗袍那一出。”

  “车上没有。”

  她说:“你唱。”

  沈晏清默了默,起了个tiáo。才一开口程隐就笑了,赶紧让他停下,“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你这嗓子真是倒得彻底。”

  他嗯了声,“太久没练过,差不多都忘了。”再加上抽烟坏嗓,不比以前年纪小的时候。

  “说的好像你以前唱的比我好一样。”她吐槽。

  他轻扯嘴角,摸了摸她的头发,“是,我哪有程老板唱的好。”

  “别。”程隐赶紧把话堵回去,“我可当不起这一声。”

  “老板”是梨园里的称呼,他们撑死了只能算是业余的。

  周围漆黑,只有路旁伫立的白sè路灯默默亮着,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雨,澄黄路灯下照出细斜一片。

  好像和一切隔绝。

  别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值得忧心的,没有值得烦恼的,只有潺潺如流水般安和的当下。

  程隐在沈晏清怀里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后清清嗓,哼唱起皂罗袍那一出,她也太久没唱了,有些tiáo掐不上去,零零碎碎不成样子。

  唱过“良辰美景奈何天”,唱到“雨丝风片,烟波画船”,唱不下去了。

  沈晏清静静听着,问:“怎么停了?”

  “不想唱。”她说。

  下一句“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凝在喉咙里,不想往下唱。

  沈晏清抿了抿chún,收紧搂在她腰上的手,说:“不唱就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