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求死不得
么父母对子女的爱,什么邻里互助互爱,都是谎言。还是有句话说得对,“靠墙墙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既然连“父母对自己好”都必须经过努力争取才能得到,那被人嘲笑成没人要的穷酸货又有什么稀奇,不择手段的生存又有什么错?

  女孩仍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泪已经不再流动,她也没有要去擦拭的意思。这些年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生存资源,她不停地在人前装作境遇可怜,天真善良,心态积极乐观,勤奋好学的样子。几年下来,混迹各种兼职场所,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物,她几乎把自己磨练成了一流的演员。但骗得了别人终究骗不了自己,内心的空虚,对温情的渴望与恐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而她的母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变成了成功的白领。人前更是一位在金融公司上班,衣着考究,言行得体,为女儿的良好教育操碎了心的好母亲。不知道是女孩的变化影响了母亲,还是母亲的变化带动了女孩的改变,两个虚伪的女人在同一屋檐下度过了相对无言的4年时光。

  直到母亲为了嫁给富有的男人,扔给她一纸协议。

  那年女孩16岁,独自在继父提供的房子里,在没有开灯的黑暗中和自己打赌:到18岁生日那天为止,如果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就了结这毫无意义的生命。

  可是,上天似乎觉得她受的苦不够,还没有资格寻死。

  母亲如今为了维护自己和那男人的名声变成了最希望女孩活得体面的人。女孩知道如果她行动异常,肯定有人会向那女人报告,然后她就会被强制回到“正轨”上。这么想来,最不容易被怪力阻挠的饿死或喝死也是不可行的方法。

  就在女孩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她没有去理会,仍旧趴着一动不动。然而,门铃声很快变得急促起来,女孩莫名感觉到有种气恼的情绪穿越门板而来。“今天张妈不会过来,再说她有钥匙,谁会没事来按她的门铃,还这么嚣张的样子?”女孩心里正嘀咕着,就听见门铃声变成了用力拍门的声音。

  “警察,开门,我们知道屋里有人。”女孩眼睛动了动,“难道刚才站在窗沿被人看见报警了?倒霉,又要被抓去做心理辅导了。”想起之前有两次自杀被警察逮到,之后在母亲和老师的强制要求下每天到心理医生面前做戏的事,女孩就觉得非常无趣。她本能的想起来开门,可身体似乎粘在了地板上僵硬得动不了分毫,她索性也就不去理睬,继续趴着装死,反正她不开门警察也一样能进来。

  持续的拍门声停了,果然如女孩预料的那样,撬门的声音响起。不多会儿,几个人冲进了房间,看到趴在地上的女孩立刻有人围过来查看。还有人四处查看房子的其他地方,凌乱而快速的脚步不绝于耳。一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人给女孩做了简单的检查,那严肃的神情配上状似笑容的微翘唇角,像极了一张面具,女孩立刻认定他也是个很会伪装自己的人。男人看着女孩虽然全身僵直无力却清醒平静的眼神松了口气,一边轻柔地把她抱起放到沙发上,一边对候在一旁的警察说,“没事,只是疲劳过度。”

  旁边的警察明显皱了下眉,环顾一圈很疑惑,“一个小女孩在这空旷的屋子里干什么能疲劳过度到趴地上动不了的程度?”出于职业习惯,他并没有问出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更何况上级还要他全力配合男人的工作,少提问。去其他房间查看的警察这时也都回来了,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两个证物袋,里面是女孩曾用于自我了断的灭鼠药,还有一小包卖药人送的安眠药。

  女孩记得当时卖药的小贩**她,她就告诉那小贩自己买药是要自杀。一开始小贩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估计看到她面无表情似乎信了几分,但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