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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说来,和郡侯府里的也都是心狠的,可难道咱们府的老爷跟太太就这么憋屈的认了?”

  “怎么可能?都派人去闹过几回了,但和郡侯府就是咬死了说他家闺女若没来冲喜,就不会坐上花轿,更不会在行经默林五里坡时遭不明匪徒劫财杀人,遭遇横祸。”

  阮华倩有好长一段日子,都是似醒非醒,意识朦朦胧胧的,有人喂她药、有大夫说着病况,也有人为她净身换伤药时,粗鲁的弄疼了她,但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总有两个年纪稍长的长舌妇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碎嘴闲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清脆但带着烦躁的年轻女声是贴着她耳朵低吼的——

  “小姐该醒了吧?!我丢下你躲起来,也是为了找人来救小姐啊,你这样昏昏沉沉睡着倒好,我是个丫头,每个人都给我脸色看!”

  “贺家的人要赶我们走了,小姐,你醒来啊,你不能死,死了我怎么办呢?”

  年轻女声愈说愈火,阮华倩很想回应的,但她说不出话来。

  神志不清的日子持续了一阵子,阮华倩在一日日喝下那些苦死人不偿命的苦药后,这一日,总算觉得有气力些,虽然仍昏昏沉沉,身子也像坨烂泥似的又沉又痛,入气少,出气也少,但她真的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死了。

  “丧礼都办完了,这冯姑娘卧床也月余了,还不醒啊。”

  “全身都是伤啊,从花轿摔下去,骨头断了几根,胸口那一刀倒是险险避开了要害,但流的血可将嫁衣都染湿了,没死也算她命大。”

  “是命大,可我看来,她最幸运的是那张漂亮的脸没什么损伤,不然,这才真的叫毁了呢。”

  “有张美如天仙的脸又如何?她在这里没来得及跟二少爷成亲,娘家那里也不收,你说她醒来后,该何去何从?”

  “你还有心情担心她?这宅子都快吵翻天了,主子们吵着要分家,连大少爷都回来了。”

  “大少爷?喜怒无常、暴虐又邪魅的大少爷?”

  “唉哟,你想死啊,这话你也敢说,不怕被听见了?你不知道劫杀迎亲队伍的抢匪就是让大少爷的人给抓到官府去治罪的,你是想死啊?”

  “对啊,唉呀,我这张嘴——我这是疯了,我打我自己了,千万别让人听去啊。”

  “好了,走啦,都要过年了,这个年,冯姑娘怕是难过了,陪嫁来的丫头也是个不安分的,来几趟都没见在身边侍候。”

  “叫百合的丫头嘛,长得颇有姿色,不过,与冯姑娘一比又是天差地远了。”

  “那也是,冯姑娘那张脸儿真叫仙女下凡呢。”

  两个老嬷嬷呱啦呱啦的说话声渐行渐远。

  床榻上,阮华倩缓缓的睁开眼睛,目光在这古色古香的古装剧场景看过来再看过去,又低头看着一身白色中衣的自己,还有那长长的披到胸前的乌黑长发——

  她伸手抓了一绺,摸了摸,忍着胸口的痛楚,她吃力的掀开被褥,瞪着两条穿着白色裤子的小短腿,目测这个身子最高不到一六○公分。

  她急喘一口气,差点没飙脏话,亏了!亏大了!她在现代可是个能与外国帅哥眼对眼的长腿美女,怎么可以变这么矮?

  这是梦!肯定是梦!她神思恍惚的再度昏睡过去。

  阮华倩真正觉得自己醒过来的日子,是在大年夜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