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得呆住了。\r

  “我可不是什么老人家，从前在江边打鱼，生活所迫沦为乞丐，人家都叫我关老头儿。”\r

  “原来是关老先生，里面请，我是胡校尉的……朋友，就住在赵宅。”\r

  “那敢情好。”关老头儿迈步往赵宅里去。\r

  蒋二皮、郑三浑互望一眼，觉得这位百户大人比胡桂扬还要古怪，不敢多问，转身拣起地上的东西，追进赵宅。\r

  负责守门的锦衣校尉回家过节，只留两名番子手看门，他们躲在门房里烤火喝酒，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急忙跑出来，见到韦百户带一个老叫花子回来，也呆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r

  韦瑛不理他们，将关老头儿带至正厅，命蒋、郑二人看茶，拱手道：“不知关老先生找胡校尉有何事情？”\r

  “听说他乐善好施，这个冬天实在难捱，我想在他这里暂住几个月。胡校尉不在吗？”\r

  “出去赏灯，还没回来。”韦瑛含糊道，心里已有六七分把握，这就是一名异人。\r

  “哦，胡校尉会收留我吧？”\r

  “会，肯定会。呃……关老先生从前是在郧阳府打鱼吧？”\r

  关老头儿笑道：“这位老爷太客气，我就是一名渔民，大字不识几个，吉祥话都是跟别人学来的，哪算得上‘老先生’？请老爷叫我‘关老头儿’，听着顺耳，还不折寿。”\r

  “得罪，关老头儿从前在哪打鱼。”\r

  “郧阳城外。”\r

  韦瑛心中再无疑惑，拱手笑道：“好好，请稍待，我去安排饭食。”\r

  “老爷不必麻烦，我这里有白天讨来的剩饭，还有几个热呼呼的汤圆……哎哟，都凉了，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吃掉。”关老头儿先后从怀里抓出几枚汤圆和一个饭团，放在碗中，然后一点点送入嘴中大嚼，满脸带笑。\r

  “这里有酒，要一点吗？”\r

  关老头儿笑得更开心，连连点头。\r

  韦瑛退出正厅，迎上端茶的蒋、郑两人，小声道：“好好服侍，当他是亲爹，要什么给什么，但是必须留一个人在他身边，明白吗？”\r

  两人同时点头，等韦瑛走远，郑三浑茫然道：“为啥要当亲爹服侍？难道是让咱们再去痛打那个老叫花子吗？”\r

  蒋二皮没那么糊涂，“当亲爹就是好好服侍的意思，笨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对亲爹下手那么狠。”\r

  “我爹不是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r

  两人小声争吵，进厅之后立刻换上笑脸。\r

  韦瑛跑到门房里，两名番子手急忙起身相迎。\r

  “笔纸。”在下属面前，韦瑛恢复旧日的威严。\r

  桌上的酒菜被推到一边，纸张铺好，笔沾满墨，一切都在极短时间内完成。\r

  韦瑛提笔刷刷写下一行字，将墨迹吹干，将纸连折几次，递给一名番子手，“你们两个骑马去西厂，将折子塞进门缝，即刻出发，越快越好。”\r

  “是，大人。”两人丢下正热的炉子与半桌酒菜，出门牵马，只敢在心里抱怨几句。\r

  门缝塞信是西厂从东厂学来的手段，门户入夜不开，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