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拴在一条锁链上的冤家
?关我进地牢啊?还是越俎代庖的杀了老子?”项少虎他了解对手,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拳手,观察对手并找出对方的弱点是必须具备的本能。跟激怒强大的牛头人趁怒取胜不同,眼前的精怪哈韦兹明显思维严谨,他能够在一群乱糟糟的场面里一眼找到骚乱和事情的罪魁祸首,而且作为一只身份低微的精怪竟然会受人类监工的尊敬,甚至泰格还看到对方献媚的贿赂他!

  谨慎之人,往往也更加多疑。

  哈韦兹感觉脑子里被羞辱的怒火翻腾不已,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压制住那些情绪,他坚信一个伟大的魔偶师是不会在愤怒里做出决定:“奴隶,或许我有更好的想法!”

  泰格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乐开了花,只要他不被再关进地牢里,计划就依然能够实施。

  哈韦兹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犬牙差互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感觉厌恶:“哨卫!给我找一条最结实的镣铐来,把这个该死的兽人和那个半死不活的牛头人锁在一起!我想牛头人醒来后会很愿意见到他的老朋友跟他在一起!”

  泰格本来暗爽的面容立刻塌了下来,他突然觉得似乎事情的发展没有那么乐观了……

  “哦对了,就像你说的,矿场之上最好不要发生奴隶的损失,至于其他的,那就尊重你们兽人的传统吧。”哈韦兹把魔金揣进了怀里,监工笑嘻嘻的领悟了这句话。

  兽人的传统?只认死理的布鲁斯怎么会甘心近在咫尺的仇敌?

  夕阳已经被山峦紧紧的拽在了怀里,独剩半面微弱的霞光还在像烛火一般挣扎,天马上就要黑了,朦胧的天色下有豺犬低沉着喉咙喘着粗气嘶吼的声音。

  “咕咕咕……”

  随着空洞的低吼声,一群疲惫不堪,体瘦如柴的豺狼人彼此扶持着走出了矿坑,他们大多毛发蓬乱的低头夹着尾巴跟在救援的兽人们身后,那是受到了惊吓后的种族习性,瑟瑟发抖的身体彰显着他们的遭遇。

  这些豺狼人被突然困在了黑暗的矿坑之内,没有食物和水,甚至周遭就充斥着被塌陷事故砸的血肉模糊的同伴,那种插翅难飞的绝望和枯鱼涸辙的困境折磨着每个人的内心,在此之前他们每一个人心中无不紧绷着一根细线,生与死寄托于上。

  所谓大病初愈,死里逃生,这两件事无疑是人世间最让人感慨生命的伟大的事情。当所有豺狼人都战战巍巍的爬出矿坑的时候,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先开始,或站或跪,所有被救出来的豺狼人们都对着昏沉的天空,对着亲切的山峦和大地发出了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嚎叫。

  那嚎叫是一种极其奇怪的声音,就像一群迷路的探险者在绝境中号陶大哭,毫无猛兽叫嚣的威猛与不可一世,也没有孤独的幽明,它们嘶哑而又尖利,绵绵不绝,震动山坳,像一把逐步张开的弯刀,弧度弹直,把单刃开口为双刃,刀柄融化在黑暗里,一并成为锋芒的身体,把袭来的夜色剖为无数的落叶与木屑,石头被翻转,将躲藏在石头内部的忧伤全部放逐到旷野。

  莫名其妙的,矿场之上的所有人,无论是奴隶还是监工,甚至就连马厩里安详吃草的几匹栗色战马都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水。

  生命之伟大与感动,不分种族和智慧!

  “队长,事不宜迟,既然矿工们已经救了出来,那就抓紧时间吧,赶在黎明之前。”精怪哈韦兹看到那群狼狈疲倦的豺狼人中有人类的哨卫奔跑过来,他知道那应该是报告的士兵。

  监工队长立刻醒悟,叫嚣着让所有守卫和弩手就位,有士兵找来了一条三米长的枷锁镣铐,粗实的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