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王回京入裴府,十二卫把酒话公主
p;他只“嗯”了一声,也不与她多言,只带着裴小转身往内院去了。既然回来了,有些事便要理理清楚,说道一番了。

  进了内宅正厅。

  此时裴老夫人正居于首位,陈氏坐于她左下手处,二人皆端了茶盏细细品尝,似是在等裴元修与她们见礼。

  裴小随着裴元修进得门来,站于厅中,见了这架势,沉声一吼:“见了王爷还不行礼!”这一嗓子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比每日在演武场上喊号子的声音还要大上几分。

  只吓得裴老夫人与陈氏一个激灵,手中盖碗儿“哗啦”一声音掉在腿上,而后滚落地面,摔了个零零落落。

  顿时想起,如今的裴元修已非当初那个忍气吞声的黄口小儿了。虽有“孝”字当头,却也大不过国法律令去。她们怎敢受裴元修的礼?两人慌忙站起,迎了裴元修首位落座。

  下人上了茶,方听裴元修道:“如今我回府,所带王架禁卫皆驻扎于外院,兵士粗鲁,内宅女眷便不要再过到前面了,如有何事只命婆子来禀就是。”

  裴老夫人与陈氏点头应承,道:“原该如此!”

  裴元修再道:“我还住于外院书房,见客以及议事也在此间,其中不乏机要,闲杂人等皆不可进,有违者当以jiān细论处。”裴元修将“jiān细”二字咬得极重,扫了眼面前二人,再道:“若有事回我,只寻了裴大裴小便可。”

  大、小陈氏听闻“jiān细”二字,于心中颤了一颤,唯唯诺诺点头应“是”!

  而后再听裴元修道:“如今老夫人年岁已高,该是颐养天年了,不宜劳心劳力,我若到了此时还烦劳老夫人打理生母嫁妆倒是不孝了。如今我既回来了,也有几日空闲,便与老夫人交割清楚罢!”

  这“嫁妆”二字登时将大、小陈氏砸了个眼花,一时心虚起来。当初一心打算着让裴元修娶了陈莲碧,他亲娘的嫁妆纵是交出去,依裴元修这个不通后宅庶务的也会交在妻子手中。如此,便和左手转右手一般。

  这样想了,她们也便无甚顾忌的将那嫁妆今儿一件,明儿两件的用了。

  裴元修的外家虽不善为官,却是江南富户,当初的嫁妆也算得上是十里红妆。然而这些年让她们花销的已是不足三分之一了。只一些过了时的家具、首饰以及放久了糟粕的布匹料子,还在库房之中未曾动过。

  其余贵重之物不是摆在房中,便是拿去送人了,还有几样手头紧巴之时拿去了当铺。

  此时,倒让她们上何处去寻那嫁妆?

  “这……”裴老夫人看着裴元修透着寒光的鹰眸,半个“不”字也难吐出,沉吟了片刻,方寻着借口,道:“如今王爷已过弱冠,这嫁妆也当是你自己打理了,我这老婆子断没有留在自己手中的道理。只,你也晓得,你母亲的嫁妆又是田产又是庄子、铺子的,这些年下来,若想理清了也不是一时半晌的事儿。如今我也年岁大了,jīng力不比往年,左右你此次回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了,便容我些时日慢慢整理出来可好?”

  裴元修的目光于她面上停留了片刻,只看得裴老夫人心中慌乱非常,生怕他立时便要清点库房去。直到裴元修点头,她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裴元修自然明白她心中有何伎俩,心中也晓得生母的嫁妆早便被她们用得差不多了。此时他提出来,一是想让她们心中生刺,不可用得这般心安理得。再有,却是为着一份念想,毕竟是生母留下的东西。

  该说的说了,该震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