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途中
��只有河北山东江南三省,你能想到,朝廷何尝想不到,只是这种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上头刚有了这个意思,各地的折子便如雪片一般飞到案前了。”赵铭城叹了口气道:“说到底,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有这条河在,山东那段黄河屡屡泛滥,百姓不知跟着遭多少罪,倒是年年拨下去疏通河道的钱,都鼓了那些官们的腰包。”

  赵沅钰从前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白居易一边能写出“心忧炭贱愿天寒”又一边“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了。现在,她仍旧无法将她那在府里日日听舒姨娘唱曲的赵铭城,和眼前这个眉头紧锁,心怀苍生的士大夫联系起来。盖人都是多面的,私德与公心并不能相提并论。她转念又想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几年赵家的吃穿用度越发的好了起来,吃的可不就是民脂民膏,这官场之事,清清浊浊,没有几个人能全部干净。好在自己的老爹也是有分寸的人,虽说收些银钱,到底不曾做出破家知府灭门县令这等坏事来。

  赵铭城又道:“这些年你很有长进,不怪在苏州时人都夸你和琪儿,日后多看些书,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赵铭城难得夸了赵沅钰一次,倒叫她受宠若惊,于是又甜甜地奉承道:“父亲可是赫赫有名的探花大人,若是在读书上能得父亲指点,那可是我的荣幸了。”好话谁都爱听,赵铭城微笑着点点头道:“你的弟弟妹妹还小,如今就你与琪儿能在外头行走,咱们家出来的孩子,便不被人称一句才女,也该有个知书达理的样子,你如今已经不错,无事时也教教你妹妹,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