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们正在做着针线活计,见了人来,都起身行了礼,嘴里齐声念着“请宜姨娘、徐姨娘、袁姨娘安。”

  到安卿这儿迟疑了一下,宜良妾善解人意道:“这是咱们府上九月里新来的四姨娘朱氏,只管喊朱姨娘便是。”

  于是,众丫鬟又齐问朱姨娘安。

  一通忙活摆坐,四位姨娘都落了座,徐云英同袁良妾一边坐着,宜良妾同安卿在相对的一边而坐,这似乎成了惯例一样的东西。

  小丫鬟们给姨娘端来茶盏,那带路的二等丫鬟便道:“几位姨娘若是闷了,可以下下棋看看书解闷。”

  “灵石还是这么嘴巧,不愧是咱们夫人调教出来的。婢妾大字不识得几个,下棋看书可是高看我了,还是拿些活计来予我做吧。也已入秋了,天要凉下来,估摸着咱们后院该有好些活计赶工吧。”这是宜良妾。

  那二等丫鬟灵石笑意盈盈推脱了两句,抵不过几位姨娘一起要求,谢了半天才拿了针线布匹过来。

  安卿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正在做女红的丫鬟们,脸僵了下来。

  袁氏心细,又与安卿正对面而坐,见了心下好奇,便道:“朱妹妹怎的脸色不太好?”

  安卿窘迫,不自禁地左手捏着右手手指,呐呐道:“妹妹体弱,不曾习好女红。”

  “怎地不会女红?妹妹莫不是在谦虚吧?”徐云英半笑半不笑的模样。

  安卿感到,这位主儿也许并不像她展现出来的那么直白好懂。

  安卿只是不答话,一双手有些笨拙地接过物什,挑了剪好的鞋垫子模样的布片来缝。眼睛一会儿偷偷地瞄一眼正在纳鞋垫的小丫鬟,一会戳两下自己手上的物什。

  “咦?妹妹似是真的不会呢。怎的——”未尽的话掩在手下,似乎真的很惊讶的模样。

  无论小姐丫鬟,不会女红在这个时代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安卿不知道这里的女子几岁开始学女红,会到什么程度,但是无疑她现在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

  “妹妹真是朱家小姐,可别是哪里的农户女替上来的吧?”徐氏云英一双大眼含着厉色,英气的面容充满狐疑和攻击性。

  “徐妹妹,无凭无据地可别乱说。”宜良妾道,却也带着一脸犹疑。

  安卿坐立不安,脸上惨白,显出呆愣的模样来,嘴巴嗫嚅几下,声音细不可闻。

  “听闻朱妹妹是纺织朱家的独女,可是从小未曾习过?”袁氏问道。

  安卿于是小声答道:“曾有过姑姑教习,只是跟随姑姑学习的时间不多,还不曾习得。”

  “妹妹,你我虽是初次见面,可以后同是将军、夫人的人,也许是要相处一辈子的。袁姐姐斗胆问句狠话,你也与我们说了实话吧。”

  安卿吓得只敢点头。

  那袁姨娘和另两位交换个眼神,众人起来避到了屏风里侧。

  袁姨娘压着声音道:“你进府里时,可还未曾来葵水?”

  安卿霎时惨白如纸,人摇摇欲坠,却是咬口直摇头。

  话题转的太快,古人戏太多。

  只是现在众姨娘眼里,却是另一番解答了。

  这新进来的四姨娘只怕年纪也虚报了。不然怎滴女红如此生疏,那么前段时间传言四姨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