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
�庭一家人以及他的律师都已经到了。

  任景带着他们去了会议室。这边是孤零零的苏芩一个人,那边出了家里的孩子,大人们都来了。

  要不是这是庄严的场合,任景很怀疑对方会冲上来将苏芩打一顿。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我叫任景,是苏芩女士的代理律师。”

  对方律师说:“我叫袁和平,是项豪庭先生的代理律师。”

  双方就各自当事人的意见进行了交换,条件都没变,还是以前提出的那些。

  任景嘴皮子特别溜,“对方所主张苏女士不曾挣过钱,所以不应该与项先生平分家产,那么咱们算一笔账,苏女士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洗衣服做饭看孩子,不仅看自己的孩子,还帮项春兰女士看孩子,一直忙碌到夜里全家人都输了她才能睡,而且还得下地干活,按照每个月五十的保姆工资算,十年就是六千块,再加上她下地干活所得,按两千块算吧,这就是八千,三个女儿以后的女婚事两千块钱可打不住,所以苏女士要求平分家产一点儿都不过分!”

  “她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怎么就值一个月五十了?”范翠花气呼呼地不服气:“再说了,做媳妇的不就是要操持家务养儿育女,别人都不要工资,偏她长得好看要工资?”

  “哪条法律规定做儿媳妇就得给婆家当牛做马了?照顾你们二老,我认,可凭什么要给项春兰和孙庆看孩子?给他们看,我就得收钱!给别人做保姆可不用全天伺候着,给你家做保姆那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没给你们算小时工资已经是看在老交情的份上了!”

  任景憋着笑,这算个鬼的老交情。

  项春兰立即叫嚷:“谁让你给我看孩子了?我求你了?”

  “你还真求我了!你记性不好,那我就好心提醒提醒你,我刚一进门你正好生了你家二蛋,当时你不愿意看孩子,就扔给我看,我说我不会看孩子,你跟你家在院中跳着脚的骂人,说什么娶了我进门,就是给你家使唤的,不给你看孩子就是不孝不悌。而你,”她将矛头对准项豪庭:“你当时恶声恶气地跟我说,你娘年纪大了看不了孩子,你姐身子虚抱不动孩子,就这么着,二蛋就交给了我,等我怀孕之后明确表示已经看不了孩子了,你姐冷嘲热讽说我娇贵,你又跟我吵了一架。我说的可是事实?”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项家人早就忘了,他们习惯了原身的逆来顺受,每天都有新的折腾她的办法,谁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

  可身为当事人,原身、现在的苏芩不曾忘记,没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是压断树枝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