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交锋举菜刀
��不了,更何况是躺在晒得滚热的石板上,那滋味跟躺在锅里似的,周阿婆闭着眼睛,脸上的脸滚滚而下,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若是站起来,会发现石板路上有一个汗水打造的人印。

  附近的街坊们都知道苏芩这是要整治这个刁婆子,都乐呵呵地躲在自家铺子里看戏,还跟自家客人打招呼:“千万不要去挪动那位阿婆,不然下半辈子靠你养。”

  所以,在周阿婆周围一丈之内无人敢靠近。

  苏芩脸上的笑不加掩饰,要是能一直这么躺着,她就佩服她。

  此刻的周阿婆可谓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自己醒过来吧,这不是告诉别人自己没事,赖不着苏琴娘?要是醒了,岂不是白受了这么久的罪?不醒吧,她实在受不了了,快要顶不住了,再这么晒下去,轻则中暑,重则丢命,她儿子还没做官呢,她还没当诰命夫人还没享福呢,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一咬牙,一跺······啊,不能跺脚,不能半途而废,万一一会儿大夫来了呢?到时候她就“悠悠醒转”,然后指责苏琴娘谋害性命,今天一定要将苏芩钉死了。就算大夫不来,她儿子也会很快赶过来,他们早就提前商量好了。

  躺了约莫两刻钟,大夫没来,赵坤倒是匆匆赶来,他俊脸通红,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看到躺在地上的母亲,他赤红着眼指责苏芩:“苏琴娘!你怎么这么黑心!不仅将我母亲气晕过去,还让她在大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你安得什么心?”

  “我没安什么心啊。”苏芩无辜地说:“我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娘来我铺子里污蔑我给你戴绿帽子,然后把自己气晕了,这也能赖我?我还叫了大夫呢,你别不知道好歹啊。”

  赵坤那个气啊,他娘的衣服都半湿了,谁的娘谁心疼,“那你请的大夫呢?”

  “还没来呢。”

  “都多久了!莫非是去洛阳请的大夫?”

  苏芩耸肩,“说不定大夫有其他病人要治呢。哎哎哎,你干嘛?”她拦住赵坤将人往自家店里拖的动作,“我告诉你啊,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跟她更没有关系,她自己晕倒外边的,跟我也没关系,你弄到我店里做什么?万一死在我这里,岂不是晦气?我还要做生意呢。”

  “苏琴娘,你有没有人性!?”赵坤伸着脖子吼道:“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放过你!”他刚才叫了几声娘,他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似乎不是装晕,而是真晕过去了。

  又等了一小会儿,鸿哥儿才带着一个年迈的大夫过来。

  大夫诊了脉,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中暑了。”

  “听见没有赵坤,你娘是中暑了,跟我可没关系。”苏芩得意地说:“你要恨就去恨太阳去喽,有本事将太阳射下来。”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赵坤咬牙,忍着气问大夫:“我娘怎么不醒?可是还有别的原因?方才我娘与人争执,是被气晕的,您再给看看可有其他问题?”

  老大夫被他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这位郎君什么意思?老夫行医多年,难道还诊断不出中暑和气晕的区别来?你要不信老夫的医术,那就另请高明。”

  “您别生气。”赵坤连忙道歉,问:“那怎样我娘才能醒过来?”

  老大夫:“取一碗水来。”

  苏芩有心取一碗滚水来,烫烂这老虔婆的比脸,但是太过凶残,她的手拐了个弯,舀了一碗凉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