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语惊四座
  “交浅言深,确是大忌,但小子怕王爷胸无大志,因此先要问一下,免得所托非人。”张曜宗正色解释一下。

  “我大宋去岁好像收入四千万贯,小子狂妄,五年后,这店三成股份就可每年贡献两百到三百万贯,王爷还是不在意吗?”

  “三成股份就能值两百万贯?”赵瑗不由得对张曜宗也有点生气,真当王爷什么都不懂呢?一家小店就要年入千万贯,相当于两成半大宋岁入,这可能吗?

  “好,不说这饭店的事,小子再问一句,王爷可有北驱强虏的志气?北驱强虏可有底气和把握?”

  “自古王朝更替自有其道理,小子这里有篇文章,王爷可以先御览一下。”张曜宗说着自怀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文章。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与?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当秦之世,而灭六诸侯,一天下,而其心以为周之亡,在乎诸侯之强耳。变封建而为郡县,方以为兵革可不复用,天子之位可以世守,而不知汉帝起陇亩之匹夫,而卒亡秦之社稷。汉惩秦之孤立,于是大建庶孽而为诸侯,以为同姓之亲,可以相继而无变,而七国萌篡弑之谋。武宣以后,稍剖析之而分其势,以为无事矣,而王莽卒移汉祚。光武之惩哀平,魏之惩汉,晋之惩魏,各惩其所由亡而为之备,而其亡也,皆出其所备之外。

  唐太宗闻武氏之杀其子孙,求人于疑似之际而除之,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宋太祖见五代方镇之足以制其君,尽释其兵权,使力弱而易制,而不知子孙困因于夷狄。此其人皆有出人之智,负盖世之才,其于治乱存亡之几,思之详而备之审矣。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于乱亡者,何哉?盖智可以谋人,而不可以谋天。良医之子,多死于病;良巫之子,多死于鬼。彼岂工于活人而拙于活己之子哉?乃工于谋人而拙于谋天也。

  古之圣人,知天下后世之变,非智虑之所能周,非法术之所能制,不敢肆其私谋诡计,而惟积至诚、用大德,以结乎天心,使天眷其德,若慈母之保赤子而不忍释。故其子孙,虽有至愚不肖者足以亡国,而天卒不忍遽亡之,此虑之远者也。夫苟不能自结于天,而欲以区区之智,笼络当世之务,而必后世之无危亡,此理之所必无者也,而岂天道哉?”

  赵瑗边看边赞,“好文章,好文章,史师,你也来看一下。立论惊奇,发人深省。”

  史浩也是边看边疑惑,这么好的文章需要大智慧才能写出,面前的这个小子有那么神奇吗?会否是哪位隐士的代笔?

  “王爷真的以为好吗?天地循环,万物更替自有其规则,即便朝代亦无永世之说,周朝历八百年而亡已是后无来者了。若万事可由天定,不若我们现在就向上天祈祷,让金人退去关东以北。”张曜宗冷哼说道。

  韩世忠也拿过文章,看着头晕,伸手拍了张曜宗一下:“好好说,知道老夫看不得这些之乎者也,说我能听懂的话。”

  “王朝兴替自有其规律,秦思周之乱在于诸侯,收天下为郡县,以法治国,亡于法学刑法严苛。汉高祖取秦之经验,分封诸侯,以同姓治天下。祸起诸侯,亡于外戚。晋亡于贵族权大,隋亡于劳民伤财,唐亡于机信外族。我大宋太祖杯酒释兵权……”

  “大胆,敢妄议太祖。”赵瑗是正经的宋太祖赵匡胤一脉的子孙,听不得别人说太祖坏话。

  “草民没有说太祖一定是错的,但是天下大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