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平乡之战
  “我们若不打,仅仅去围,着急的却是他!他是太守,其他县城可等不了这么久。”燕北越说越是起劲,指着地上摆出城池的阵形说道:“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过了今晚我们便能围他三门……如果今日我们不攻,他八成晚上会来袭营,我们这边守着,周围两门就能发动袭击。只要他今晚敢出城,明天脑袋就会悬在平乡城头!”

  李大目被燕北说的一愣一愣的,说实话他听不懂燕北说的什么围三门乱七八糟的,但心里硬是觉得好像挺有道理,缓缓问道:“校尉……你告诉俺,为啥不围四门,非要围三门,咱的兵够啊!”

  “围师必阙,与半渡而击意思一样,求的是打生不打死。你说别人打你,给你留下退路,你是不是就想跑?如果没退路,你是不是就想死命地打,咱们的伤亡是不一样的啊。”燕北说着点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敌人都跑了咋办,那不有孙轻的马队在北门外守着,敌人要逃跑肯定都是轻装,人能跑过马吗?到头来还是个死,可我们的压力就小上不少。”

  李大目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后听着燕北的解释有些目瞪口呆,心里一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点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燕北说道:“校尉,校尉,你比郭典还要阴险,不……俺是说多谋!”

  “行了,给我传令,让士卒偷偷把所有云梯都送到王义和姜晋那边,让他们都给老子好好休息,晚上听到喊杀声就径自攻城,城上最多一百守军。如果晚上平安无事,鸡鸣之时趁着天黑便攻上城头。”燕北交代着部署,恶狠狠地说道:“告诉咱们的士卒,留下哨卒,其他人全部去睡觉,晚上醒了赶制云梯防备偷袭,没有偷袭便在四更天发动总攻。”

  鸡鸣之时便是丑时也是四更天,而丑时对应的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天色最黑,人困马乏。

  “无论郭典敢不敢来偷营,咱们把准备做足,中军大片空地给我挖出陷坑,前军放开空门,军帐围着陷坑让士卒给我抱着弩睡觉!”燕北转头咬着牙看着病榻的雷公说道:“雷公不会死,明天我会把整个巨鹿郡最好的医匠绑到这里给他看伤……我要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平乡县官署的帷幕与郭典的首级!”

  ……

  平乡之战,在子夜时分爆发于城南。

  郭典率队突袭,择选而出的六百敢死之士踏着月色轻装奔行十里,摸到燕北营地门口,此时此刻整个大营一片安静,只有三三两两的哨卒立在简易哨塔之上百无聊赖地目视前方,更有几名哨卒已经拄着长矛垂头打盹儿。

  ‘到底是叛军,无论是凉州的羌贼还是中原的黄巾或冀州的叛军,都是大同小异一个德行。’

  郭典这样想着,在脚底的铁鞋绑上麻布,对左右轻声传令道:“无论遇到什么情况,直接杀入中军斩杀贼首,全身而退!”

  左右死士轻声应诺,即便是作为摘选出的死士,面对重重军阵,谁又能心如止水?只是此时都强鼓勇气罢了。

  再久经战阵的男人临上战场也是一样,心里都会产生恐惧,这种恐惧并非是摄于敌人之强大,仅仅是……对生死的敬畏。

  强弩手射向大营门口的几名哨卒,紧接着六百敢死之士齐齐杀出,直冲中军大帐而去。

  伴着杂乱之音,营门口两侧的军帐有军卒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些平乡城中的敢死之士不论人有多少,推翻了火盆便不管不顾地向中军冲去……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那几座最大军帐中的贼军首领,其余贼人自然不攻自破。

  郭典也是这样想的,大陆泽畔的伏击他亲眼见过燕北是如何依靠个人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