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好过的年(二)
  丈母娘疼闺女,也疼女婿。可他们老两口又扔不了家里,没办法,老两口商量之后,把二闺女送到了大闺女家,伺候她的姐姐,伺候这一大家子人。

  这一伺候就是十多年,十七八岁的黄花大姑娘成了三十多岁的老姑娘。

  我时候我还小呢,又一直在读书,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曲折,反正我同学的亲妈前年秋天去世了。她去世之前,我同学满足了他妈妈的愿望,与外村的一个姑娘匆匆忙忙结了婚。婚后小两口住到了他们的新房里。

  新房在他家老房子的后排,两家是屋前屋后,与我家和郝继泰家的位置类似,不同的是我同学家的门前是村里的一条街道。

  去年春天,我同学家的老房子翻新了,他的二姨成了他的后妈,并且还在当年的秋天又给他生下了一个小弟弟。

  直到他的后妈,也就是她的那个伺候了他们一家十多年的姨姨,捂着被打破的头找到了村委,我妈才从别人那里知道,我的这个同学,我同学的新媳妇与他的后妈天天吵架,到了最近,竟然老子不是老子,孩子也不做孩子,直接动起了手脚、砖石、农具……一家人转眼成了仇敌,简直有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

  他的爸爸无奈之下,在他的一个战友的帮助下,去他战友的村里落了户,临走前,把他去年才翻新的房子卖给了我家。

  房子里边空空荡荡的,卖房子前,我同学的姨姨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把他们吵架时被儿子、媳妇打碎的门窗玻璃也都收拾得没有一粒碎渣,房子破碎的门窗玻璃也早就让我的爸爸换上了新的,所以打扫卫生的活并不麻烦。

  把屋子、院子的地重新打扫一遍,我又拿了一盆水和干湿抹布擦起了窗玻璃。

  我爸爸和弟弟过来贴完春联又走了,我一个人留在新房子里继续忙活。

  北风仿佛也收拾了余威回家过年去了,树梢一动也不动。

  我赤着袜底站在窗台上,暖暖的阳光温柔地照在身上,照在玻璃上。我的心里温暖而惬意,仿佛提早感受到了春光的明媚。我觉得我的感冒都好像几乎要好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好似在郝继泰家的街门口那儿响了起来。

  我没有减缓手里的干活速度,猜测道:是郝继泰出车回来了吧?看来元旦前他媳妇给他生的那个胖大小子把他乐晕乎了,这一阵子再也没有听到小两口吵架,他干活也很卖力,自从买了这个车后天天早出晚归出去挣钱,他的媳妇总算是熬出来了。只是他的这个车清晨启动的时候声音有点大,经常把睡眠不好的我从睡梦中惊醒,都快成了我起床学习的小闹钟了。

  我正一边干活,一边瞎猜呢,忽然,郝继泰的院子里似乎传来了他吵吵嚷嚷的声音。

  “大过年的,又是刚刚回来,不会是又吵起来了吧?”我用手把住窗框,变换着角度,使劲地从窗外侧着身子向郝继泰家的院子里看去。

  果然,郝继泰正在院子里发疯呢!

  我实在是不会劝架,金一诺又不希望我与他们家的人交往,于是,我决定暂时“隔岸观火”。我调整着姿势,确认了自己不会掉下去以后,继续朝着郝继泰他们家院子里看去。

  “我x你个妈的,”郝继泰一开口,他的丈母娘就遭了秧,“你他妈的没长耳朵?我不是跟你说我十点半回来,咱一起去咱父母家过年吗?你这一上午都在家干了些什么?连你妈个对联都没贴完?”

  他媳妇瞪了郝继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