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面(3、4)

  欢喜佛为藏传佛教所独有。但即便在密宗寺庙当中供奉的佛寺也并不多,更

  遑论雕刻在玛尼堆之上。这让我产生了深深的疑惑,不过更重要的则是欢喜佛雕

  刻之上的那些奇特文字符号。虽然我的理性告诉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奇特的

  文字符号,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符号却在我脑海当中产生了一种似曾相似的感

  觉

  ”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对了,就是在那里那个让我至今不愿意去

  忆,也不愿意再次去的地方” 凝视着照片上模糊的符号影像,我猛的抬头,

  将整个身体靠在了车站候车室座椅的靠背之上。

  ” 难道是天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我所以我不自觉的就来到了

  车站” 想到了这里,我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来到了售票窗口。购买了一张长途汽

  车票。这一刻、编辑部的工作、调动申请、卢志航家中发生的惨案所有的一

  切,放佛都与我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在一种无法表述的情绪支配下。拿着车

  票和杂志,跨上了返故乡老家的长途汽车。

  黑夜中,公共汽车行驶在乡间公路之上。稀稀落落的路灯从车窗外逐一闪过,

  我望着车外黑暗的世界陷入了忆当中。

  我们严家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标准的书香门第。据叔父生前所说,在故乡,我

  们严氏家族曾经也是名门望族,明清两代,家中出过数名举人、进士,一度颇为

  兴盛。清末民国时期,因为军阀混战,故乡屡遭兵灾、因此家道中落。如今在老

  家只剩下了一座祖宅。而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便是在这座祖宅之中渡过的

  从我记事起,便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的母亲在我

  出生时便去世了。小时候不理解,常常在父亲面前因此哭闹。成年后才明白母亲

  很可能是因为生我时而死于难产。

  没有母亲的孩子一般都是比较悲惨和可怜的。不过我对此却没有太多的感受,

  因为我的祖母尚在。我是祖母一手带大的,祖母的存在基本填补了母亲的缺失。

  当时在老家的祖宅,便是祖母带着我独自生活,父亲在市里工作,只有周末才会

  赶老家探望我们祖孙两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前往市内上初中为止,之后

  便只剩祖母一人在祖宅居住。

  我十六岁那年经历了一场常人难以想象的家庭巨变。当时老家传来祖母重病

  的消息,父亲连忙带着我赶老家探望。不过终究晚了一步,等我和父亲赶到祖

  宅时,祖母已经去世了。那个时代,邻里关系比现在密切许多,所以街坊、邻居

  在我和父亲到达前便已经帮着处理了大半丧事。祖母被收殓进了棺材,家中的灵

  堂也搭建完毕。

  当晚,我和父亲在答谢了协助帮忙的街坊邻居后便在灵堂上守灵。到家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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