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吗?”单雄志当即沉下脸来,直直地瞅视着古寒,仿佛将方才的全部恨意尽数填充在眼神里了一般,然后用鼻孔哼笑了几声,而古寒也被他过激的反应震慑到,又见他哼笑自然也就放下心来,满脸羞涩地陪笑着。“你想什么呢,黄家的剑谱要是在这里,那就没我们能迈进这里的可能了。你还真敢说出口。”古寒继续笑着,为自己的一句早知后果的话而做作着。

  “快说,你还有一次机会。”单雄志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对典藏室的掌控力。“那就……那就我家族中的最高术谱吧。”单雄志又看了看他说道:“年轻人,有野心是件好事,但也要脚踏实地,量力而行。在这里边,你们的家族被分成了两个派系,我只能给你指出你祖父的最高修为,在你的右手边第二层,有本剑谱,一看便知。”“剑谱,怎么会是剑谱?不是枪谱吗?“呵呵,那一代的人,十个家族有九个半是练习剑谱的,你怎会有这样的疑问!”“好吧,我们家的剑枪都是世袭上乘,都是家族根基。”说着,古寒便冲右手边走去。

  将剑谱拿在手上,粗略翻开来看,兴致索然。对另一旁在专心攻读一本术谱的单雄志说道:“单师,你对这里的所有秘功术谱都了如指掌吗?那也太厉害了吧。”古寒终于说出了极不情愿的马屁话。单雄志如愿以偿,只是仍旧一副潜心研读的姿态,并没有搭话。“单师,那岂不是你想练什么就可以练什么,这里有几乎天下所有家族的武功典籍吧,这些对你而言都不是秘密呀。”古寒极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那代表着自己虔诚修炼多年的家族术谱,竟然在外人眼里如草芥一样司空见惯。不过,话中的艳羡成分却也是发自肺腑的。

  “要不说你们年轻呢,术业在于专攻,你只看到了我在这里来去自如,通晓所有武功典籍,却不知道这也是一种致命诱惑,最难的就是去抵制修炼这些上乘术谱的念头。你们年轻人最不该被这样的东西所诱惑,不然最终一定是一事无成。”古寒在一旁装模作样的虚心听教着,而手上却不自觉地开始翻找起书架上的书籍来。对于这番话,他知道自己是绝不会往心里去的,因为他很清楚单雄志依仗的就是通晓最多的术谱典籍,只是出于天赋不济,并未练出名堂罢了。他凭借着脑袋里的术谱典籍立足,却在奉劝着他不要往这条路上走,自然是说不过去的。

  能了解到这些,并非完全出于平日里对单雄志的揣测体会,还有从老油条以及其他训术师平日交谈中的含沙射影里了会意出来的。总之,他是所有人眼中最会纸上谈兵的人,除了一介女流的画师,他便是整个训武院里功力修为最差的人。武生们对此不表于色,不过却也同那些是是非非的人一样,从内心深处将其“特殊”对待起来。而作为与他更为亲近的古寒来说,压抑住心里对他的轻视,并且还要表现得敬重有加,便是最为考验耐性的烦心事。

  从典藏室出来,古寒手上多了几本单雄志交付给他的术谱,让他履行作为剑术助教的职责,将其拿回讲武堂去。那是一会儿的剑术课上,他将要滔滔不绝简述的几本经典的剑术谱,好让武生们领略一下自己的博学多识,以及试图挽救他们对于剑术的兴趣。

  走在长廊上,天气已越来越冷,捧着典籍的手开始有了蜷缩进袖口的反应,古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寒意,似乎也并不是很久的事。而当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后单雄志一段不合乎情理的距离时,他有了将手上的典籍丢下长廊的冲动,因为他觉得自己像个被牵拽着戏弄的猴子一般。气愤间,他还是不自觉地加紧了脚步,缩短了那一段的“不合情理”,寒意也就在这个时候,再次侵袭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