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才充尼姑又演人妻 上逐贪官下惩恶役
��寒风,见这件缁衣倒还干净,本想披在身上御寒,不料被老尼回来取衣裳发现了,师母当即归还了她,本来没事啦,由于老尼经不住悬赏诱惑,诬良为匪,招来这场不应该发生的官司,大人若不信,我内人说南方话,而流贼军中的眷属是陕西人,把她叫过来一问便知。

  施润章听了,暗暗佩服这个八龄儿童超人的胆识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欣然答应,于是立刻来到白衣殿,

  附近百姓听说一向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李捕快被打得鼻口流血,躺在白衣殿门口爬不起来,无不拍手称快,纷纷赶来看热闹。,一时间,白衣殿门前空地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及陈其善的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了进去。

  陈其善从大轿里出来,气急败坏地说:“蒲家庄白衣殿里窝藏着流贼眷属,县衙派人来抓捕,不想人未抓到,办案的公差也被打了,真是无法无天、大逆不道”喝令众兵丁衙役:“立刻包围白衣殿,把女匪抓捕归案。”

  兵丁一声呐喊,挤开人群就往里冲,大壮抄起顶门棍。大喝一声,把山门外一棵茶碗口粗的柏树齐腰打折,厉声喝道:“不怕死的来吧,看看这柏树硬还是你们的狗腿硬”

  众兵丁衙役面面相觑,不敢越雷池一步。

  陈县令声嘶力竭的喊道:“反了反了,里正呢”

  蒲柳应声站出来道:“我在这里,大人何事”

  陈其善厉声喊道:“蒲家庄的人反了,你也坐视不管。”

  蒲柳说:“老爷,你是堂堂县令,有兵有将有衙役管不了,我一个小小里正,能管得了吗”

  “蒲盘呢”

  “草民在。”

  “听说静虚尼姑是你安排在白衣殿里的”

  蒲盘说:“是,大人。可她不是尼姑,她是我村塾师施润章先生的内人。”

  “胡说”陈其善一拍桌子喝道:“她是逆贼家眷,是你让她冒充静虚法号,把她留在白衣殿,难道你就不怕担负通匪之罪吗”

  “我说她是施先生的女人是有根据的,她有丈夫有孩子还有证人。”

  “他们在哪里站出来让本县认识认识。”

  “我们在这儿”施润章、周信之从人群中出来,小淑卿一头扑在奶娘怀里:“娘”

  “胡闹”陈其善忽的站起来:两只蠢猪眼上下打量着施润章,皮笑肉不笑的说:“施先生,好面熟呀,记得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施润章冷冷一笑:“陈大人,你好健忘呀,不就是五年前在偷袭中原的清兵营帐中嘛,那天傍晚,多尔滚叫我去中军大帐给他诊病,一进营帐就看见你正在为他洗脚。”

  陈其善蜡黄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尴尬地说:“不,那一定是你看错了,我我堂堂正人君子,怎么能干这种下贱事。”

  施润章哈哈大笑:“好一个堂堂正人君子有一次,你不是连他的洗脚水都喝了吗”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

  陈其善慌恐万状,语无伦次地辩解:“没这事,没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多尔滚的煎药师告诉我的,说有一次你给他洗脚,因为水太热烫了疼了他,多尔滚大怒,一脚把你踢倒在地,喝命手下强行撬开你的嘴,把那半盆洗脚水灌下去,你的食道烫死了一层皮,吃了我数十剂烫伤药,这种从死里走一遭的事,难道也能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