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往幸福的路是他应该做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难道是他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翁婿僵持着,最伤心的人其实还是长安。

  她不太懂爸爸要找高薇做什么,但在骆敬之看来那是为难,也许……就真的是为难吧。

  她从没见过骆敬之像今天这样维护过什么人, 脸上的关切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生气, 而不是一直对她冷冰冰的那个敬之。

  他不会这样维护她的吧,她想。他像爱德华,像她看过的那本童话故事里的瓷料兔子爱德华——他被一个小女孩爱着,他们后来在旅途中失散,他跟其他人一起旅行了很长时间。她原本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小女孩儿,可事实上高薇才是,她只是旅途中陪他流浪过的“其他人”,迟早有一天要将他还回去的。

  因为爱德华最后也还是找到了回家的路。

  殷奉良最先发现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拖着病躯仍要过来扶她:“囡囡,你别难过……”

  她怎么能不难过,可她不懂表达,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劝他:“爸爸,你不要去找高医生,也不要骂敬之,好不好?”

  她是死心眼,认定的人,爱过的人,到死也维护他。

  所以才有那么多人,都叫她傻瓜。

  “长安……”

  “我想出去,我好闷……我想出去走走。”她的感情负荷已经到了极限,一刻也不能再在这样的氛围里待下去了,哪怕……

  哪怕这里是她的家。

  她打开门跑出来,一路上走得很快,几乎小跑起来,脸上冰凉的泪水干了又来,眼睛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路。

  黑夜一点也不友善,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没有人与她作伴,所以最后还是只能去自己的咖啡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成了她的避风港。

  避风港里还有她最信赖的人。

  左时还在做最后的清洁工作,他今天做得格外慢,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还没有结束。

  看到长安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好像才弄明白原因。

  他并没有预料到她会来,可有时候看似不相干的两个人,男人和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默契。

  他照例没有问她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跑到这儿来,照例泡了温热的蜂蜜柠檬水给她,等她想说的时候自己对他说。

  然而长安什么都没说,只提了一个要求:“我今天晚上,想睡在这里,可以吗?”

  他铺在楼上的床铺,还在吗?

  左时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头看着她说:“这里没有地方可以睡,被褥床单我都收起来了。”

  长安露出失望的表情,握着玻璃杯默默坐在那里。

  “你自己跑出来的?整晚不回去,你爸妈会担心。”

  她不说话。

  “我的公寓空着,床是现成的,你到我那儿去住?”

  长安终于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去,大概是还记着当初齐妍对她说的,男女有别,她待在他那里不合适。

  “那把你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齐妍,让她过来接你,到她家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