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碧玉的打算
�轩带着沈瑾瑜走到竹亭之中,亭子中心摆了张圆桌,周围环了四个圆凳。他自己找了张圆凳坐下。

  沈瑾瑜坐到了程轩对面。

  他们坐定,沈瑾瑜一夜未睡,早起又听得噩耗,耐心已有点消耗殆尽,她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能带碧玉走吗?”

  程轩反问:“你拿什么保护你们三个人?”

  沈瑾瑜沉默一阵儿,答道:“我自有办法自保。”

  程轩盯着沈瑾瑜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笑意,不屑的冷哼一声,问道:“凭你的那些小伎俩,将珍珠包在药丸之中,将银票藏在书的封面夹层?还是靠你弟弟练的尚不是很纯熟的混元童子功?”

  沈瑾瑜认识程轩不久,但是一路回京路上,程轩彬彬有礼,未语先笑,一直客气的很,她虽然想得到,他们该是检查过她的行李,但是没有想到弟弟有内家功夫他们也能清楚,而且骤然听得他语带讥讽,颇有些不适。

  她没有像程轩想像中般怒,只是面色涨红而后又有些黯然之色,过了一会儿,她便调整好情绪,落落的回望着程轩,答道:“伎俩虽小,也是护得了我和舍弟在岭南的一时平安,战乱尚如此,京城乱得过匪徒吗?”

  程轩心里暗自赞叹了一下,真是聪明,身处弱势,面对自己的微怒与讽刺,都能不被激怒,虽有慌乱,也能尽快的平静下来。

  他原本打算将她激怒,等她乱了方寸,便有机可乘,将她留下。这姑娘,做事情太滴水不漏。

  程轩苦笑叹道:“京畿重地,自是不会乱。平静下的巨浪,又岂是肉眼能看到的,沈姑娘,之前路上对你多有打探,是鄙人的错,但程府是狼坛虎穴吗?如此让你避之不及。”

  沈瑾瑜没有回话,眼神从程轩身边侧过,看向他身后的湖水,她怕什么呢,怕富贵,怕麻烦,怕认敌为友,卖身投靠,也怕将不知世事的弟弟拉入泥潭,太多的恐惧,太多的怕。离开呢,离开会比较好吗?

  程轩诚意劝道:“带你们回京,是为报恩,但是今日带你见碧玉姑娘,确实也是试探,就是想知道你与韩峒大人的交情能有多少,你说自小与韩家走动,必然熟识韩家大小姐,又怎么会不熟伴其左右的碧玉姑娘呢,我与韩大人虽无私交,但他是能臣,不结党,不营私,却极力维护皇太孙正统地位,并因此受污获罪,我从小是太子伴读,与他情同兄弟,怎么会不管韩峒大人的亲友呢。”

  沈瑾瑜面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程轩继续道:“此事你不放心,可以问碧玉,她跟在韩小姐身边,后来韩峒大人下狱未定罪之时,她都随着韩小姐四处奔走。”

  沈瑾瑜问道:“你如此恳切留我,只是因为韩峒之友,只是为报恩?”

  她带着怀疑的微笑,摇了摇头:“我只是凡事想要求是个明白。”

  程轩正色道:“为韩大人,也为报恩。当然这并不是全部,你是沈柟之孙,你该明白,你回京的那一天起,就有人惦记着你。早前,韩大人是能臣,他能护你,现在,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独善其身了。就算我让你走,也有人,不能放过你。现在韩大人获罪,正是大家局势不稳,你来京的时机,太不巧了。”

  沈瑾瑜面色茫然的失神望向远处,愣住了一炷香,才回道:“你希望我做什么呢,我是女子不说,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交代出外祖父的下落,我们也找了他很多年了。至于舍弟,他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

  程轩笑道:“政坛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越是不在现场之人,越能让人念念不忘。就如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