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笋 第五章 失踪
��女杨思思到我家问过。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了第五天,亲戚家找遍了,都不见人,也没留有口信。

  这事以前从未有过,家里人慌了,哭到大队部,曾成功通过多方问询查证,找到最后二个见过杨师公的人。

  杨师公离开我家后,被二个人遇见过。

  一个是陈善祝。

  陈善祝老婆半夜后肚子疼,起先强忍着,可越来越疼,眼看着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陈善祝心疼不已,也不管天亮不天亮,心急火燎的去大队部叫赤脚医生曾凡金,恰巧曾凡金头天去区上医院拿药没有回来,赴空后心急如焚往家走,岔路口上他追上了从我家出来的杨师公。

  杨师公听他说了症状后说:“恐怕是发绞肠痧,我随你去看看吧。“

  陈善祝大喜过望,连忙将他领到家中。

  及至到家,陈善祝老婆述说症状:腹内绞痛,有时如刀割,有时如针扎,有时如有手在腹内扭扯,杨师公稍事察看,断定确系患了绞肠痧,对陈善祝说:”你家中是否有瓷片?“

  ”瓷片?什么瓷片?”陈善祝一脸懵懂。

  杨师公懒得解释,伸手抓起他床头凳上那只还有半碗水的花碗,将残水往地上一泼,”砰“地一声在凳角砸破了。选了一块带尖角的锋利瓷片,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抓过那疼得大汗淋淋脸变色女人的双手,用瓷片刺破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指尖,发黑的血水霎时流满指尖,滴落在床边地上。

  陈善祝看得心肝发颤,小心地问道:“老叔,出这么多血碍事么?要不要找布条子包一下?”

  杨师公笑道:“莫事,绞肠痧就得放血,这下应该要好很多了,手指划破点能出几多血?不行的话还得再划,你心疼老婆,等她病好了给她煲只老母鸡不就补回来了?“

  陈善祝嘿嘿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就说话这一会,女人已安静下来,虚弱的对杨师公道了声感谢,说是好多了。杨师公将她的手指挤了挤,对陈善祝道:

  “好啦,等会将血擦一下,这几天得多歇息,注意手指头少沾水,不过我不是郎中,怕她还有别的什么,天亮后你最好是陪她去外边的医院看看,随便也拣点药给她疗疗。“

  见女人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杨师公提了包要走,陈善祝千恩万谢,硬是塞了十个鸡蛋给他,将他送到院子门口才返回屋里。

  另一个见过杨师公的是曾宪京。

  曾宪京七十多岁,这几天有点闹肚子,牛角响时他正想起床去茅房。他家茅房在路边,他蹲坑又有点久,等他出来时刚好遇上杨师公从陈善祝家里出来。二人还说了几句话。虽然闻得到他身上的酒味,但看得出他并不是醉了的样子,走路不快,步子很稳。

  他是真正意义上最后见过杨师公的人。

  二个人都确定杨师公当时用拐杖将提包挑在背上,打着手电筒是往他家樟木岭方向走的。

  可问题是:人去哪里了呢?

  离家出走?不存在,杨师公七十多岁了,只有一个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如今最大的孙女杨思思都有十七八岁了。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没有任何理由丢下家人不告而别。

  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从我们杏花村部到樟木岭杨师公家,只有一条路,沿小溪经村后越过龙眼岭,下坡再直上樟木岭,虽是山路,但并不算窄,旧时能过马车。而且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