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忍辱负重
光微闪,一时却不便多说。陈岳若有所思,眼看前面有条岔路,站定脚步一抱拳道:“芳菲姑娘,我还要回东院修炼,就告辞了。”

  芳菲点头,也敛衽一礼道:“大少爷慢走,若缺什么,只管跟我说,我好歹还能在老太爷面前说上话。”

  “那就多谢姑娘了。”陈岳又一躬身,朝东院而去。

  芳菲看着陈岳的背影脸色微霁,若有所思,待他隐没在花树后,也踏上了去正院的小路。

  ……

  陈岳走在路上,心中忽然平静,“芳菲”如此卑微的出身,以桃李年华取悦一花甲老夫,尚且在为自己的前程谋划,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一转念间,他只觉得自己之前的举动很是幼稚……

  回到望岳居,见“月光宝盒”还在,他暗暗松了口气,将盒子仔细藏好后,又换了身短褐,便向“玄武堂”走去。

  “玄武堂”坐落在东院的东南角,占地十余亩,大门则开在街面上,号称雍城四大武馆之一。不但陈家子弟要在这里修行,陈家的亲朋故旧也能将子弟送来修行。就是平头百姓,只要交得起束脩,也可以在“玄武堂”修行。坐馆的全是“武师”,各大家族的实力便体现在此。

  陈岳从侧门走进武馆时,前院校场上已经操练起来。一边是一列青年正在练习挽弓射箭,一个教习站在一头喊着口令,其余教习则来回纠众人的姿势。等所有人的手臂都酸了,教习才下令放箭。

  “嗖——”百箭齐发,却少有能中靶的。

  场中数十少年相隔丈许,正随着教习的口令打拳,呼喝声震耳欲聋,颇有一股气势。

  另一边上百男女童子则在蹲马步,教头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拿着荆条在队伍中踱步,不时抽向身边童子的腰和腿,口中不断重复:“意守丹田,力从地起,劲由心生,不要用蛮力死撑!马步有没有蹲好,看你们身上打没打颤就知道。开始不用蹲太长时间,但是要用心。再蹲一炷香,就让你们休息。”

  转眼之间,陈岳看到了陈烈,他正蹲在第一排中间,显然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陈烈也看见了他,小脸顿时一皱,接着就是“啪”的一声,荆条抽在他背上,教头在他身后喝道:“刚上课你就走神,一会不用休息了!”

  陈烈嘴一瘪,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教头又是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骂道:“哭什么哭,老子肚子还饿着,没用劲呢!”

  陈岳恍然,向那教头挑了挑大拇指。陈烈却是大怒,跳起脚指着壮汉骂道:“死猩猩,你敢打爷!”

  “嗯?”壮汉虎目一蹬,“刷刷刷”又是三鞭子抽在陈烈身上。

  陈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躺在地上直打滚,嘴里不断咒骂:“死猩猩……你找死……我要杀了你……”

  “你再骂!”壮汉冷哼一声,又是一鞭子。

  “死王八……”陈烈不服气,又骂了一句,壮汉挥手就是一鞭。

  又抽了他三四鞭子,陈烈终于不敢骂了。众人都看傻了,几个“刺头”更是吓得不敢多动一下。其他地方几个练拳射箭的子弟也停下手来,纷纷投去目光。

  壮汉又是一鞭子下去,喝道:“起来蹲好!”

  陈烈哪里肯听,赖在地上哭得更加伤心:“我要告爹爹……我要告姨娘……我要告爹爹……”

  壮汉也是暴脾气,眉头一皱,喝道:“你再哭!”扬手又是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