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 040
��认了半天,才突然笑着指着温羡道,“时慕,你来得正好,陪本王喝酒!”

  说着就要伸手去夺温羡手里的酒。

  温羡没有躲开,任由黎煊夺了酒,见他仰脖就着坛口饮酒,一副不要命的模样教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抬步走到凉亭的另一端,温羡伸手直接将悬着的帛画一把扯下,在黎煊冲过来要抢时一把拦住。

  把手里提着的另一坛酒砸在地上,温羡看着红着眼的黎煊,冷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你把婉婉还给我!还给我……”

  温羡松开对黎煊的钳制,将帛画扔给他,见他如获至宝般捧着画像低喃,眼神愈发幽深。

  “现在过世的是黎国的太子妃,而你是衡阳王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现在有人闯进来,就算你可以不顾一切了,但是她呢。她已经去了,你难道还要她死后添上骂名,不得安宁?”温羡觉得眼前的画面太过熟悉,刺目亦是刺心,他缓缓地在黎煊跟前蹲下,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后悔重来的,过去了的追不回来,那些走了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黎煊背倚亭柱,整个人突然瘫了下来,喃喃地重复道:“不会再回来了……”

  ——

  太子妃骤然辞世时,黎煜正身陷温柔乡,听到丧钟响起,他一惊就从床上摔了下去,等他匆忙换了衣裳赶到颜婉住的院子时,那里已经是满堂缟素,冥烛高燃,丫鬟嬷嬷的哭声一声一声似是卷天而来的海浪。

  黎煜走进正屋,满堂的丫鬟嬷嬷只顾自己哭,没有一个人行礼,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

  颜婉嫁进太子府三年,三年倍受冷落,黎煜行事荒唐,这院里的丫鬟婆子心里明镜一样,从前或许还敬畏他是个太子,可是在颜婉生产后缠绵病榻的这几个月里,太子夜夜眠花宿柳就让这些人彻底寒了心。现在颜婉辞世,丫鬟婆子感念颜婉的恩情,倒是硬了回骨头。

  黎煜没有注意这些下人的态度,只是呆呆地走进了内室,他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颜婉静静地躺在雕花拔步床上,与以往的明艳动人不同,此刻的她一身缟素,美目紧闭,却是了无生气。

  黎煜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颜婉,心里有一角仿佛突然塌了。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采选的宫宴上,当时她身穿绣花百蝶裙,立在一众贵女中间,像是亭亭玉立的清雅莲花。

  他记得,新婚夜挑开喜帕时,她盈盈水目似羞似悲,勾他心动。

  ……

  他也曾真心爱慕,只是后来他腻了她的清雅如莲,厌了她端庄不识趣,恼了她对自己无心,自此就是冷眼相待,越走越远。

  然而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在踏进这间屋子,却是与她阴阳相隔。

  黎煜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开口对着床上躺着的人道:“这样也好。”

  言罢,直接拂袖而去。

  本来见他站在那儿似是有悔色,听琴还感动一下,可听到一句“这样也好”,她愤愤抬头,也只看到黎煜无情离去的背影。

  太子妃停灵太子府七日,颜府的人循着礼制在第三日登门吊唁。

  陶氏扶着女儿的棺椁泣不成声,颜姝几姐妹也跪在灵前为颜婉烧了纸,点了香。

  在颜家人离开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