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48米,以仇为名,不负相思意

  墨九完全没有萧乾的耐性,对辜二在阵前的突然反水,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心底的十万个为什么,也等不及想问,这个时候,总算有了机会,她面色沉下,冷冷一哼,就出了声。

  “你到底是不是辜二?”

  辜二对她的话,并不意外。

  抬眸瞥向她,他眸底光芒复杂而深邃,“……是。”

  墨九一怔,心里微微一窒。

  这么说,他根本早就在算计他们?

  稍顿,她语气沉沉的一句一句问。

  “是招信谢丙生山庄帮我的那个辜二?”

  “是。”

  “是赵集渡岸边那个叫我九姑娘的辜二?”

  “是。”

  “是楚州萧宅隔壁由着我装神弄鬼的那个辜二?”

  “是。”

  “是中元节那晚在船上与我对饮并救我一命的那个辜二?”

  “是。”

  “是大半夜驮着我逃出萧府并打晕萧二郎丢坑里做腌肉的那个辜二?”

  “是。”

  “是赶着马车送我去菊花台见宋熹的那个辜二?”

  “是。”

  往事一件一件细细数来,仿若还在昨日。

  可他是那个辜二,是那个曾经无数次帮过她的辜二,到底为什么又变成如今这个辜二?

  问到这里,墨九喉咙发梗,声音哽咽着,几不能言。

  “是临安府助我夜潜皇宫,汴京府假传圣旨救萧六郎、兴隆山千方百计诓我相思令……那个辜二,都是你吗?”

  辜二双眸浅眯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隔了许久,他方才一字一字回答,“是我。都是我。”

  “为什么?”墨九眸子沉郁,“是权势和地位的改变,让你变了初心?”

  也许这个问题很为难,辜二许久都没有吭声,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似乎也陷入了某种艰涩的情绪里,连眼角那一道浅浅的疤痕也动容地展现了它的狰狞,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明显。

  久久,空寂中传来辜认真的声音。

  “我既有长剑可挽,何苦萎于人前,当犬做马?锦衣添色、逐鹿天下,引四海倾慕,方显英雄本色,不是吗?”

  隔着不远的距离,墨九看着他熟悉的脸。

  明明一如当初,却似隔一个黄泉之远。

  罢了!他说得不无道理,不是每件事都有对错的。

  人各有志,各自为政而已……

  瞥一眼萧乾,看他静默不语,墨九抿了抿唇,迟疑着又问。

  “还有一事,不知你可否告之?!”

  “你讲!”辜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哪像一个刚刚在阵前输给他们的敌人?

  这和气的样子,根本就像多年的老友。

  墨九盯住她的眼,恍惚一下,竟有一种怪异的错觉。

  这根本还是辜二,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