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墨,墨,墨

  天气寒冷,独音有些不爱动,给它灌上点薄酒揉搓下四蹄,马大爷眼神中的拒载意思才算淡了许多。

  “是啊,我要回去了,你有什么想法,先去问过你爹跟大伯再说。”

  项箕的脸立马笑开了:“我爹同意了,伯父也同意了,都说让我去军中历练一番。”

  虞周有些意外的打量了一眼,开口道:“你还没长大。”

  “项家的男儿应该在沙场上长大!”

  人家全家老小都同意了,他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因此虞周只提醒一句便不再絮言,转而对另一颗脑袋道:“你呢,来送项庄吗?”

  小神婆犹犹豫豫:“我……”

  “行了,我们走了,不必远送。”

  “我也想去……”

  “你爹不会同意,你兄长不会同意,师父找不到人,作为师兄的我……也不会同意。”

  许负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可是我求了项阿姊许久,她同意了啊……”

  “胡说,我没答应!”

  虞周扭过头,一袭白袍盈盈而立,一展红裘随风而舞。

  项然头上带着点雪花,可她混不在意,眼神直直的望向夫君,像是要深深记住他的模样般,愣神了许久都未开口说话。

  虞悦干脆的多,跃步到了小神婆跟前,在她脑门一弹:“说谎也没个数,真是不聪明,大哥要走阿嫂能不来送吗,你自找的。”

  “你昨日还说……唔唔唔”

  虞周没理会那二人,拍了拍独音脖颈走到妻子面前,手足有些无措:“战阵上很危险,这里有田老他们守着……”

  话音未落,穿着白裘袍的少女已经扑入他怀中,身子有些发抖,声音同样有些抖:“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等你们凯旋归来,或者接我走……”

  饶是他经常练武身躯强壮,仍被这一下狠狠撞了个趔趄,一个心在胸膛里做了几个摇摆,这才轻声言道:“看好那几个不安分的,千万别乱走。”

  “嗯……!”

  按说隔着厚厚的冬衣不该感受到,可是虞周却能清晰察觉胸口之上眼泪的温度,再一迟疑,抓住自己的柔荑攥得更紧了。

  抬起手臂在她背上轻拍,有一种无论再过多久都不忍心掰开的酸涩在漫延……

  这一走,隔着长江隔着数千里,再见面又会是何时?

  两人相拥感受不到时间,身边其他人更是沦为背景,絮絮叨叨交代了许多,惹得她哭了笑笑了哭,这场离别才算迎来尾声。

  可是十指交握仍不忍放开,一个牵着马,另一个低着头,走到营寨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人更多。

  项超虽能站,到了冬日不免骨痛,他坐在轮椅上递来两幅精甲,对于女儿女婿的亲密之举假装没看到。

  “羽儿已有宝甲,项某不担心了,这两幅乃是根据庄儿身型所制,有大有小,他将来还会长……”

  虞周心说给项庄的东西我拿着干嘛?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呢?

  看出这份疑惑,项超冷哼一声,难得的有些话语不连贯:“哼,那副大的做的太大,庄儿一时半刻用不上,你要是能穿……反正你那鳞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