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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恨!太太可恨!

  第3章(1)

  七年后。

  北境来到春耕时候,好几座屯堡的田地都已犁整,种子与秧苗落了土,算来开春大事又了一桩。

  天朝北境的“令军兴屯”政策始于老北定王聂樊驻守之时。

  戍边需要长期驻军,大军驻扎自然需要粮草,若兵食尽资于民,民力必然困重,所以干脆一边戍守、一边屯种。

  老北定王尚在世时,陀离忌惮其威名不敢妄动,北境着实安宁好长一段时间,当时政策采三分戍守、七分屯田的分配方式,遂沿着北边国境和地势建立起不少屯堡。

  后来老北定王因病辞世,陀离新主达赤王曾一度兴兵来犯,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与天朝大军正式开战不过一场,竟就染了急症,病死在军中王帐——这是从陀离军中传出的说词,天朝人却是不信的。

  当年与陀离军交手的天朝将士们只知,那时接手北境军的聂小王爷亲率精兵、潜入敌营救出太子殿下,众人按计划行事,目标达成后顺利撤走,唯独小王爷没在说好的时辰内返回安全所在。

  小王爷迟了三日才出现。

  几是同时,探子传来消息,说是太子被救出的那一晚,陀离王帐起大火,达赤王乌克鄯遭刺杀身亡,而刺客夺了马摆脱追兵。

  艺高人胆大啊!

  虎父无犬子啊!

  有本事这么干的,除了聂小王爷还能有谁?!于是达赤王这条命就算在聂行俨头上了。

  至于真相为何,聂行俨实也不知该如何解说,毕竟在这件“奇案”中,身为关键的某个人早已不在。

  那一夜在地底洞中发生的事,仿佛仅是他跌进迷障中的一场异梦,斯人已逝,徒留香魂。

  他时不时能嗅到那抹身香。

  一开始以为自个儿想多了,但一次、两次、三次下来就明白了,那抹香是从他体内散出。

  她那般利用他、欺负他还不够,还把这该死的身香染给他,解都没法解。可恨!

  想他堂堂男儿顶天立地,横枪策马、沙场纵横,流出的汗与血竟被细香染遍,不少同袍还以为他喜配香囊香包……这都成什么事了?岂能不恨?!

  许是为了与太过娘气的身香“抗衡”,他在北境的治军手腕格外严明有度、赏罚分明。本就不是爱笑之人,几年的军旅生活更将一张原本俊秀的玉面刻划得轮廓突出、眉目凌峻。

  此时,这双寒星峻目就盯着不远处一桩正在讲价的牲口买卖。

  场子是在大军屯的村中场坝上,今日恰是每月一次的集市,赶集的人潮这会儿渐散了,场坝边角就那牲口交易的活儿仍在进行。

  “俨帅,便是那班人马,总共六人,属下已让人明面上盘查过,说是从北关外的天养牧场过来的牙口贩子,官衙所发的通行文件也都能对上,瞧起来并无错处,但……就是不太对劲儿。”北境军里最年轻的副将——李冉,同样眯目盯住那场交易,压低声量禀报。

  聂行俨一手稳稳控缰,另一手在大腿上轻拍,状若沉吟。

  按理,这种“疑似走私牲口”的案子由他身边一员副将查办,已是杀鸡用了牛刀,哪里还需请出他这尊大佛?

  之所以看重此事,是因近日探子来报,陀离的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