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后悔不迭。

  杨太太怒火中烧的看着阿烟。

  杨太太没有想到，她活到这个年纪，竟然会有人这般赤裸裸的将她当作蠢货一样的来欺骗、利用！

  正如阿烟猜测的一样，先前杨太太对她有多同情，那么此刻对她就有多憎恨。

  不止是杨太太，还有胡太太，还有众多的贵妇们，她们看着阿烟的眼神都是一样的，那眼里的高傲与鄙夷就像是两座大山，从远而近，准确的压在了阿烟的身上，让她的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阿烟害怕。

  因为她害怕一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这些人用宛如看这世界最肮脏的东西一般的视线看着她。

  不过就算她不看，这些视线也如影随形的环绕在她的身边，阿烟痛苦的咬紧着嘴唇。

  余光瞟到陆清欢，阿烟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冲着陆清欢吼道，“现在你满意了的吧，你看到我现在被这么多人骂，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垃圾，看到我现在这样的痛苦，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

  “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面对阿烟的指责，陆清欢的心没有起一点的波澜，只不过看着阿烟这副奔溃的模样，陆清欢倒是觉得有些有趣。

  出来傍大款找干爹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阿烟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即便是现在她被众人指责，但她又是凭什么可以对陆清欢说她恨这种话？

  陆清欢歪了歪头，不解的看着阿烟。

  “你为什么要恨我？”

  陆清欢说，“是你自己选择当情妇的，又不是我拿着枪抵着你的脑袋，要你去当那些男人随意把玩的玩意，既然不关我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说恨我这种话。”

  阿烟呆呆的看着陆清欢，神情木楞。

  在这一刻，陆清欢看着阿烟，竟然会觉得阿烟的模样很符合她的美学观念，一种被人凌虐出来无力反抗的暴力美学。

  陆清欢让阿烟无力反抗，将阿烟的意识完全的击溃，让她整个人都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把那些本该藏在暗处的隐私，都毫无保障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看着这样的阿烟，陆清欢似乎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她，也是这样的无力，那时候差点就让她再也无法走不下去了。

  陆清欢想，或许是她的命够硬，所以她活了下来。

  一直活到现在，走到了大多数人都无法走到的地方，看过那些她以前不敢想象的风景，也触碰到了那些她以前都不敢妄想的社会阶层。

  阿烟说，“我恨你，那是因为你将我的身份都说了出来，大家会这样看着我，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我会被她们憎恨，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一个恶心的垃圾，我的遭遇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你这样对我，我难道不该恨你吗？你管我要不要去当那些男人的小三情妇，这跟你没有关系，我就是要恨你，就是要骂你，你就是要对我低声下气，对我赔礼道歉！”面对阿烟这种逻辑颠倒的话，陆清欢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怒气。

  陆清欢走过去，想用手碰阿烟的脸。

  阿烟想躲开。

  不过陆清欢用力就掐住阿烟的下巴，陆清欢的手指很纯洁的抚摸着，她轻语道，“那按照你的说来话，我是不是也应该恨你？还是说让你干脆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