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味道
�一刻,叫我的手永永远远地长在她身上,搁置在她膝头,永不要和她分开。

  车子骤然一震,传来猛烈的敲门声,伴随着李睿不大客气的催促:“长乐,你在里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再不出来,我就直截叫人开门了。”

  韦欢一惊,猛地丢开我的手,我的身体不知何时竟已偏到她身侧了,被她一丢,整个人就随着手往前倒,她一把扯住我,用力过了猛,我整个人都倒在她腿上,又被她扶起来,这时候李睿已扯开了车门,看我东倒西歪的,便暗暗皱眉:“又在车上睡着了?我就说该叫你骑马。”

  我低头不语。他以为我被他训得不说话,便忙又改了口去斥韦欢:“你是怎么服侍的?快替她理理,许家郎君们都已经迎出来了。”

  我听他说韦欢,心火上涌,还在思忖如何出言抗辩,韦欢用力扯住我唤:“二娘。”

  我百忙之中回头应了一句:“什么?”

  她便站起来,替我将衣裳理正,戴上帷帽,步出车外,又伸手来搀扶我。

  李睿也伸手来搭我,我不理他,径自搭着韦欢的肩下去,李睿蹙眉道:“兕子,我们是来致祭的,不要胡闹。”

  我对他一笑,低声道:“阿兄是冀王,怎能做这类低贱事?还是叫韦欢来罢。”又退他一步,道:“阿兄先走。”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走在前面,自与许敬宗的儿子们寒暄,又入内堂致奠。宰相薨逝,自有礼官操办赞导,我便跟着李睿随了个礼,在内时挽起帷帽,对许家几个儿子道了句“节哀”便走出来。

  李睿出来后问我:“你就回宫,还是去哪?若想在外逛逛,我带你去。”

  我道:“我又不是没有护卫,东都城内我也熟了,自己去逛,你自回府邸罢。”

  他见我生了气,挠挠头,小意道:“兕子,阿兄不是为难你,只是阿娘叫我们出来,本是为了给许相公做脸,你却在车里迟迟不出,礼部的人都还看着,像个什么样?”

  我心知他言之有理,却只是生气:“我便这样了,你又怎地?上表章弹劾我?”

  李睿瞪了我一眼,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我是你亲哥,你做得不对,说你几句怎么了?赌什么气?再这么着,我以后可不带你出来了。”又瞪韦欢:“你们这些人,不要总纵着她,该知晓的道理,总要劝一劝,该正经的地方,便端正起来。尤其是你,经书大义,不明白处尽可向内书堂的人请教,不要妄自揣摩,曲解圣人之意,带坏了公主,不必陛下开口,自有执事教训你。”

  我只觉热血上涌,一下连眼都红了,恨不能要冲上去给李睿一巴掌,韦欢适时拉住我,低眉顺眼地道:“妾知错,谢冀王教诲。”摇摇我的手:“娘子不是要去崔二娘那里探视?早些过去罢。”

  我深吸一口气,低了头,抿嘴道:“走。”好在有帷帽遮挡,李睿没看出我的脸色,只嘱咐他的护卫:“街上人多,护好兕子,等她回了宫再来报我。”又叫我的仪卫:“既是去寻亲友,便不要打仪仗,贴身护卫骑从便是,这几日流民多,你们看着驱赶,别叫人冲撞了车驾。”

  韦欢又对李睿一礼,贴在我身后,半推着我上了车,到了车里才搭着我的手道:“冀王是兄长,训妹妹几句,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他说得又在理,娘子何苦要和他争高下!”

  我把头转过去不说话,她便又跟过来,摇着我的手道:“娘子打算就摆着这张脸去见崔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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