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博古斋斗画
  想到这件事,陈老浑身不舒坦,不由就想考考陈烽,找找原因。

  “小陈啊,你这半年没少到‘博古斋’来,也见过不少名家画作,想必积累了不少经验,你看看这幅画有什么名堂?”

  “呃!”

  陈老这是有心给自己出难题呢,众目睽睽之下,有点骑虎难下。陈烽讪笑了几下后,只能把眸光调到了右边的画上。

  这幅画是一副《戏猫图》,一只黑白两色的大脸猫正在扑一只墨蝶,纯黑蝶翅在锋利的猫爪下,欲飞而出,戏耍着猫儿。旁边还有两只蝈蝈,落在三色堇的枝蔓上,整幅画面看着还是比较生动。

  题识很简单就四个大字:许鸿宾写。钤印,一方是尉琛,一方许鸿宾印。

  陈烽很犯难,肚子里的存货自己知道,许鸿宾的生平以前自己也读过,但照本宣科根本不能辨识画作的真伪。唯一让自己定心的是,画魂没有对这幅画做任何点评。它不说,那么这幅画可以默认为是假的。

  可这话怎么说?说得让人可信,这也是一门学问,陈烽脑袋里翻江倒海的整理着思路。

  王大宝一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见陈老别有深意的看着陈烽。心中腹诽,难道是师傅考徒弟?

  “我说是许鸿宾的真迹。”这时,长发哥周晓飞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了。

  周晓飞心有余悸瞄了一眼陈烽四周,看‘将军’不在,长发一甩,嘚吧嘚吧的就开说了。

  “许鸿宾又称‘蝈蝈许’,出生于河北霸州康仙庄小辛庄村,成长于一望无垠的华北大平原上,幼时常在瓜棚菜畦玩耍寻趣,喜欢与蝈蝈,蝴蝶追逐游戏,视草虫为宠物。不忘儿时情怀,画草虫无拘束,写虫形得天趣,作品朴实清新,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周晓飞好似背书的介绍题识上名家的生平。

  继续说道:“看此画的画风,笔墨挥洒自如,自由流畅,色彩清丽,特别是那两只蝈蝈,寥寥几笔,腿脚健硕,蕴含力量,好似随时要跳出画面一样,妙趣横生,肯定是他的真迹。”

  一说完,地下有人也随声附和:“蝈蝈画得不错,真的,真的……”

  陈老抿了一口茶水,不发一言。

  长发哥很记仇啊,这明显是来和自己唱对台戏的,可惜头发长见识短,照本宣科说了一大通也没用。

  见众人都支持那长发小子,王大宝吃不准,推了推陈烽低声问:“陈老弟,你说呢?”

  “赝品”陈烽抿唇一笑,大声宣布。

  “什么?赝品?”周晓飞不相信的连连摆手,挑衅的说道:“陈烽,你说赝品的理由呢?总要说出来,给大伙听听吧。”

  “对啊,这幅画我看着挺真,小伙子你不会看走眼了吧?”底下有人叫了一句。

  陈烽充耳不闻,语气平和的侃侃而说。

  “民国时期有一位十九岁的小青年任仲年,学得一手好画技,临摹徐悲鸿的作品几可乱真,画了很多署名“悲鸿”的“奔马”、“八骏图”及水墨花鸟画,挂着南京道署街一裱画店里出手,吸引了不少收藏爱好者前往,售价、行情甚旺。”

  歇了一口气,陈烽继续道:“徐悲鸿夫妇听闻此事,还专门跑出南京看,看到了任仲年模仿了他的画作,几可乱真。后和这个小青年打官司,因民国法律不健全,维权并没有成功。”

  陈烽不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