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
吧?脸色怎么那么差?”温烺担忧地问,“感冒了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没事。”

  她摇摇头,继续跟温烺讨论场地设计图的事。

  说了半天,人就有些发晕了,头重脚轻的,站都站不稳了。

  “我离开一下……”

  她暂时作别了,想去楼上的洗手间歇一会儿。

  想抽烟。

  沿着一侧的电动扶梯上到了二层,她有些虚脱地进了卫生间,双臂支撑住了自己,扶住了洗手台。

  抬头,去看镜中的自己。

  面色惨白,唇也发白,目光涣散开,整个人都看起来非常的虚弱。

  还很狼狈。

  她背身不去看了,靠在洗手台边沿,扬手点了一支烟。

  指尖掸了掸烟灰,拿出手机,看到陆眠发来了消息。

  早上陆眠就说等今天彩排结束要跟她和沈何晏见一面,上回沈何晏在酒吧给那个猥琐男脑袋开了瓢,还进了一趟深夜派出所,那之后他们三个就没见过。

  陆眠问她几点彩排结束,她人已经从水疗中心出来了,准备直接过来找她和沈何晏,就快到了。

  她指尖放在手机屏幕的键盘上,想打字回复,指尖发着抖,带动着整个手腕都发抖。

  如何都摁不下去。

  她烦躁得要命,吐着烟气,舒缓着呼吸。

  高跟鞋杂乱的声音在空旷的卫生间里回荡不止,她跌跌撞撞地转了一圈,往出走时,突然被一边的垃圾桶磕绊了一下。

  磕到了脚踝的伤口。

  ……好疼。

  是那天晚上,沈京墨给她消炎、上药、包扎过的地方。

  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捂住了脸,靠在墙上开始哭。

  眼泪从指缝源源不断地流出,眼前氤氲出的都是他的脸。

  她整个人靠在墙上,缓缓下滑,虚脱至极,最后一下子栽到了墙边,将头埋到膝盖之间,眼泪一点点浸湿了指缝。

  泪流不止。

  “陈旖旎——”

  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没勇气抬头去看是谁。

  是谁都好。

  千万,千万,不要是沈京墨。

  她的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口红,笔,等等全都散落了一地,铺开狼藉一片。

  星移的那个铁皮铅笔盒也摔了出来,铅笔源源不断地滚落开一地。

  沈何晏一脚下去,差点儿踩到了一支滚过来的铅笔摔了一跤,他站直了,疑惑她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个,又躬身,一根一根地捡了起来。

  那个摊开的铅笔盒里,放着张皱皱巴巴的乘法口诀表。

  沈何晏想起那会儿听人说,今天是她弟弟的忌日。

  他深深提了口气,索性全都一股脑地给她捡起来,然后蹲到了她身边去,问:“你一个人跑到二楼干什么?楼下大家都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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