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
来,还真的要拜他所赐。

  那年是他找了放高利贷的人来找她们家麻烦。他知道陈正宵是个瘾入膏肓的赌徒,所以故意放贷,目的就是为了逼陈正宵有朝一日求到他的脚下。

  他热爱折磨她和她的家人,乐此不疲。

  每次那些追债的人来,几乎要砸破了她家的门,她和弟弟就只敢躲在浴缸里。

  因为家里空间很小,浴缸上会支着一块儿大木板,上面摆着杂物。每次她和弟弟就躲在木板下,躲过了一次次的突袭。

  有几次,就是抱着弟弟不知不觉在浴缸里睡着的。

  她的弟弟叫星移。

  这么多年,她几乎都要忘记了他的名字,就连模样也不敢去想起。别人一提起,就是触碰她的逆鳞。

  阮慈明知如此,还次次揭她的伤疤。

  正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有了困意。

  在快要跌入睡眠的一刻,脚踝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了过去,腿也被同时提起。

  “……”她惊得抖了一下,睁开眼。

  浴室灯光发白,映衬得他面容更几分漠然。他坐在了浴缸边沿,脊背微微下弯。

  手边放着个小药箱。

  他垂下眼,敛低了眼底多余的神色,牵过她的脚踝,拆掉了包着她脚踝的手帕。

  血凝在手帕上,他解开的一瞬,牵动了伤口。

  她疼得咬了咬牙,轻轻吸气,“嘶——”了一声。

  “疼?”

  “——废话。”

  他牵起唇角笑了笑,冷觑她一眼,“你还知道疼。”

  这回倒不会抓着她问和何晏干什么去了,今晚怎么会弄成这样。

  从派出所见到他,到出来,他一个字都没问过。

  他话虽如此,却放缓了动作,把手帕小心地拆掉,叠好了放到一边去。

  微微低下头,这会儿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伤口,比那会儿在昏黄路灯下看得更清楚了。

  的确伤的不深。

  她侧着脑袋,看他看得认真,好像再披个白大褂,就真能给人望闻问切似的,揶揄着问:

  “怎么了,沈医生,我伤的严重吗?我可跟你说清楚,我不想去医院,如果需要缝针……”

  “——需要。”他淡淡下了结论,放开她的脚踝。

  “……”她咬牙提了口气。

  她可不想去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我不管,”她很强硬,又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每次闻到医院的味道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别说是缝针了,想想都觉得可怕,“你、是你带我回来的,沈京墨,你得给我……”

  “我说的是,”他掀了掀眼皮,看着她,“你的嘴比较需要缝针。”

  “……”

  他打开小药箱,淡声嘱咐:“别乱动。”

  然后拿出碘伏和棉签,开始缓慢地在她伤口周围擦拭。

  凉丝丝的感觉渗到伤口里,她疼得腿打了下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