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灼
  她机械地眨眨眼,动了动唇,笑容凝在唇边。

  似乎,好像,是不那么累了。每次跟他这么剑拔弩张地吵一架,她就意外的精神。

  沈京墨的指腹在她唇畔轻滑了一下,将残余无几的口红温柔地抹掉,盯着指腹上的绯红片刻,而后他抬眸温和地笑着说:

  “你生病了,我怎么忍心让你睡楼道?而且,这么晚了,打电话不会打扰到别人吗?”

  想的还挺周到。

  她还未作反应,他就扳过她肩,强硬地,将她转了个面。

  双臂一绕,从后面轻轻地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嗅着她的香气,在他温热的怀抱中,他环着她纤细的腰,声线沉沉,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你的提议好像也还可以——”

  “……”

  “进不去门,不如就在这里收拾你,好像也不错,是不是?”

  一贯温文儒雅的姿态和语气,很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可以吗?”他最后笑着问。

  ……不行,这也太刺激了。

  还没说话,下一秒,头顶声控灯便陡然一灭。

  她浑身一凛。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该遭殃了。

  一瞬间,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地放大。

  丝丝缕缕,混着清雅男香的濡热气息,在她耳尖儿附近左右飘拂,略带力道和侵略性地咬她的耳朵。

  她被他按在冰凉的门上,不住地发颤。冰与火交融在一刻。

  一只手腕被他捏紧高高提过头顶,致使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旗袍后摆的设计倒是很方便他发挥,有凉意徐徐在她身后掠过。混着焦灼人心的热。

  吻烙入她耳后,本来感冒了浑身就热得难耐,如此一来,简直像被架在火上反复炙烤。

  感觉到她耐不住了,他恰到好处地停下来,唇在她耳边,用低沉嗓音问:“你想要我打电话给谁?现在可以打给他了。”

  他声音很低,很缓。甚至头顶的灯都未感知到重新亮起。

  隐约能听到楼上楼下的电梯沉浮停顿的声音,混着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各种各样的人说话的声音。

  这种禁忌感,刺激得她不住发抖。

  很怕电梯门突然打开,或是邻居的谁开了门走出来看到他们。

  很怕,他们的关系一朝被谁破坏,彼此被狠狠地推向人生的两岸。

  她趴在门上瘫软无力,如一只搁浅在岸边濒临死亡的鱼,于黑暗中去看他,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他低下头又去循她耳朵的轮廓,咬住,带着狠,咬疼了她。她在他怀里一个激灵。

  “打电话给他,”他低声如诱哄,“你可以让他听听我是怎么上你的。或许他下次就不敢随便打探一个女人的家门密码,还亲自跑上门来招惹你。”

  “沈京墨……”她说不出话,浑身都没了力气。

  他低哑轻笑:“——也是为你的安全考虑,对么?毕竟你现在一个人住。以前跟我住在一起时,就不会存在这种烦恼。”

  “乖,去打电话。”他最后温和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