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之夜 二十八
诉期间。人迟早要来南照,通过厉锋的关系,暂时给“借”来了。

  前两天他俩都盯着制毒审,没仔细研究贩卖人口的案卷细节,这会儿吴狄一气读完,破口大骂:“一对狗男女!居然好意思自称合作伙伴?那么一张现成的网搭着,我就不信他们不利用做点别的,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光卖妇女儿童,他能够本?”

  十音认同,但金钊不傻,两天来一言不发,比周炜强硬得多。按他的说法,他的罪全都已经供认不讳,只等公诉。

  金钊涉毒,这是毋庸置疑的,关键在于他涉到什么程度,肯交代多少。虽受邹直指认,但邹直只是见他到过工厂,并无实据,可证明金钊本人亲手经手过违禁品生意。

  依照现行刑法对拐卖妇女儿童罪的规定,虽有“情节严重可处以死刑”之说,实际执行中,哪怕是跨国案件,通常重不过十年监禁。但如果行为牵涉制毒,那就非同小可了。

  开金钊的口,相当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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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进度驻足不前,十音读完案卷,重新来了劲头,盘问金钊:“我看到十五年前,你第一次前往沿海地区组织拐卖妇女儿童,到s市,是在几月份?”

  金钊几天不肯说话,听十音问起这个,抬了抬眼皮,胖圆脸上浮起皱纹,却是笑了:“警官不是缉毒线的么,怎么问起这个案子了?我都已经认罪了,怎么了,想听故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吴狄在监视器里也很不解。

  “审问你,还用挑问题?”苗辉呵斥。

  “四月份。”金钊的表情,倒像是在回忆那些美好的事情,“后来每年都是,烟花三月,下江南。”

  十音心一紧,追着问:“说细节,从第一次往后说。”

  笑笑,孟冬告诉过她,笑笑是四月走失的。

  金钊皱眉头:“那怎么记得清楚?”

  十音提了个地址,但金钊对s市地理并不熟悉,只觉得有印象。他答得冠冕堂皇,说他从不涉猎具体业务,他只是组织管理者。

  十音只能问:“第一年,你从s市带走了几名儿童?”

  金钊想了想:“五个。”过会儿又更正:“六个,对,肯定是六个。”

  “不是说记不清楚,数量为什么能记得?”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没想到金钊这胖子,还文绉绉的,叹着气,说记得清是因为当时事业刚起步,租不起太好的车,用了辆送货小长安。后座本来装了五个小男孩,周六又送来一个,头虽然剃了,但眉清目秀一看就是女孩。最后是塞了六个,运到一个村里,然后再分包运走的。

  “为什么只有一个女孩?”

  “两、三岁,”金钊说,“这个年纪人家只要买儿子,又不是十二、三。”

  苗辉气愤得拍桌子,十音听不过耳,又在心里叹了声,笑笑走失的时候,已经五岁了。

  她接着问:“女孩几岁?”

  “怎么问那么细?这些问题前几天都没人问我……”金钊有点迷惑,问,“警官,有烟么?”

  十音对摄像头比了个手势。

  吴狄很不理解,怎么有求必应的,问了半天,还离案情十万八千里呢。

  不过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