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章修严注视着他。

  袁宁说:“小野猪们没有了爸爸妈妈,特别可怜,刚才它们终于肯喝牛奶了,”他扑进章修严怀里,“大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去那么久的,我不知道天一下子就黑了。”

  章修严看着怀里那颗小脑袋。

  这小结巴耍诈。

  章修严把袁宁拎到自己膝盖上,对着那小屁股啪啪啪地打了几巴掌。

  袁宁懵了懵,感觉屁股火辣辣地疼,脸上更是像火烧了一样。他、他被大哥打屁股了!

  章修严把袁宁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膝上。

  袁宁动都不敢动。

  章修严说出最后判决:“下次再犯,翻倍。”

  袁宁觉得屁股一点都不疼了:“好!”

  章修严拧起眉:“看来被打了你还挺高兴?”

  袁宁见章修严脸上的寒冰不见了,又变得和平时一样,大胆地抱住章修严的脖子:“只要大哥不要不理我就好!我刚才好害怕大哥再也不和我说话,再也不看我一眼,再也不管我……”他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紧紧抱住章修严不撒手,“大哥……”

  章修严清晰地感觉到袁宁对自己的依赖。

  他原本该狠狠心让袁宁变得更独立、更坚强,但他舍不得。这样的依赖、这样的感情,他舍不得放开——袁宁需要他,他也需要袁宁。

  章修严伸手摸了摸袁宁的脑袋:“你这小结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搬进了我心里,怎么赶都赶不走,你说我能怎么不管你?”

  袁宁脸红了:“我才没有赖着不走。”

  章修严说:“现在抱着我不肯放的人是谁?”

  袁宁说:“那大哥也偷偷搬进了我心里。”他把脑袋埋在章修严颈窝,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继续往下掉,“刚才大哥不和我说话也不看我,我觉得全世界都不要我这个坏小孩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就像大哥说的一样,他的心被大哥偷偷住了进去,怎么赶都赶不走。

  袁宁靠在章修严怀里不愿离开。

  章修严由着袁宁抱住自己。

  冬虫在窗外鸣叫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章修严才站起来,抱起怀里的袁宁,把他轻轻放到床上。

  章修严帮袁宁把外套和裤子脱了,留下里面的秋衣秋裤。跑了一整天又哭了一场,袁宁显然累坏了,动了一下,又接着睡。

  章修严想了想,也懒得回自己房间了,脱了衣服进了被窝,睡觉。

  袁宁感觉有个暖烘烘的怀抱把自己包裹住了。

  他舒舒服服地埋进章修严怀里,张开小短手抱住章修严:“大哥……”

  章修严闭上眼,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

  袁宁早已入梦。

  自从上次的“光雨”出现之后,他几乎每晚都可以见到鱼儿和象牙。鱼儿虽然还被困在泉眼附近,但池塘里的水已经到袁宁小腿那么深,泉水正在往周围的泥土渗去,把土地滋养得肥沃又疏松,不再是那干得龟裂的模样了。

  象牙长得更高了,开出了雪白的花儿,果然白白的,像象牙一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