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万念俱灰容悦以命偿
emsp;他不知情况好坏,只传信命李玉白回禀贵妃病情。

  一日后得李玉白的奏折,说贵妃闭宫不见外人,不允太医诊脉。

  皇帝心中不由一慌,却也以为贵妃只是像往常一样,咳嗽一阵罢了,他一面责怪贵妃任性,一面下旨加快脚程,回宫时贵妃因重病未来迎驾,皇帝暗暗想着客卿方苞的话,女人总是恃宠而骄的,他便多少有些不高兴。

  正好李德全来奏报,吏部的人来询问秋闱事宜,科举是为国抡才之大事,皇帝不能掉以轻心,将众臣推举上来的人一一见了,连向皇太后请安都没有去,最后定户部右侍郎王掞为武会试正考官。翰林院侍读学士顾祖荣为副考官。

  这一来便忙到亥时,宫门都下钥了,皇帝翌日御太和门视朝后,便去皇太后宫里请了安,才吩咐御驾往永寿宫去。

  一踏入永寿宫,旧情故景历历在目,皇帝心里对贵妃的思念便似开了匣子,骤然涌出。

  李德全上前打了帘子,皇帝驻足理了理衣襟,摸了摸新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须发,才进了正殿。

  进了殿,皇帝只觉有些古怪,他未来得及细想,云渺和雨遥便双双来请安。

  皇帝微微蹙眉:“贵妃不是病着,怎不在里头服侍?”

  云渺二人忙叩头道:“回禀万岁爷,娘娘歇下了,奴才们才出来的。”

  这个时辰就歇下了?皇帝自挑了帘子进了内室,只闻到一股烧糊的气味杂着暖气袭面而来。

  紧接着春早端了炭盆出来,眼圈红红的,见了皇帝忙下跪请安。

  “烧了什么东西?”皇帝瞥了一眼炭盆,尚有些未燃尽的纸笺。

  春早垂着头,语声中带着一丝苍冷:“是主子和皇上的书信。”

  皇帝额角青筋便爆了一下,一脚将那黄铜炭盆踹地哐啷一声倒在地上,纸灰落了一地。

  她凭什么烧他给她的东西,这是大逆不道!!皇帝怒气冲冲地撩开帘子,见贵妃侧卧在床上,只穿了件半旧的白地撒绣玉兰花的中衣,身躯羸弱,面色苍白,双目微阖,睫毛上似有泪痕未干。

  皇帝本怒极,此刻心又一下子软起来,只轻手轻脚地上前将她露在锦被外的手放回被下,又掖了掖被脚。

  贵妃微微睁开眼来,瞧了皇帝一眼,面上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张了张唇,喉间一痒,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皇帝上前为她顺着后背,春早从外头进来,忙从大案上倒了蜂蜜水过来,皇帝冷着脸从春早手里抢过来喂着,贵妃偏过头,只抬手有气无力地推了一把。

  皇帝将杯子放回案上,挑眉问她:“怎么?生朕的气了?”她烧他们的书信,他还没生气呢?!

  贵妃摇了下头,皇帝见她清瘦的厉害,一件薄薄纱衣下露出凸显的锁骨,只软下心来,抬手抚着她的面颊,语气也放软了几分:“送回来的东西收到了么?”他送她的花喜不喜欢?皇帝想问,又觉不好意思。

  贵妃神色极淡,眼珠木然转了转,说道:“臣妾弟媳说,有个远房亲戚,在南边儿做买卖,人极不错,臣妾想……咳咳……想春早那丫头也该放出去了。”

  她竟全然不提,皇帝心中不由失望,可见她咳的厉害,只先压下自己的不愉快,先哄她:“你现在病着,等你好了再操持。且留她在身边服侍着。”又冲外道:“宣李玉白来给贵妃诊脉”,一面又自言自语“真是胡闹,得了病还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