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片混沌,她竟然有些疑惑她是和陈昭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陈昭见她沉默不言,继续道:“那日祭台之上,我以为我们会死,雷劈下来的一瞬间,我唯一遗憾的是我与你就要这般含着对彼此的怨恨离世了,我原以为我们时间还很多,我禅位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追忆,一起暮年,却不知这世上有那么多的意想不到,绝处逢生,我想开很多,你呢?真的那么怨我吗?”

  怨他吗?怎么会不怨呢,如果不是嫁给他,她可能还是个肆意的女将军,不用坐在庄严谨慎的后位上,或许会有个入赘的夫郎,夫郎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夫妻和睦,她不必担心枕边人对她有几分真心,在算计她什么,就那么平平淡淡的终老。

  但这么想想又觉得十分无趣,如果换一个男人睡在她的身边她竟觉得厌恶,曾经伺候她的内侍都是很漂亮的男人,因为阉了更有风情,比陈昭好看的也有那么一两个,但她也只是欣赏,想占为己有的只有帝位上那一个罢了。

  这一瞬,她好像明白了,她为何那么抗拒陈昭的纠缠,她曾是掌领三军的大将军,吴寇因为忌惮她都要退兵千里,可陈昭却是她过不去的卡,她掌握不了他的心,因而她抗拒他,憎恶他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那是对她强大控制欲的侮辱。

  陈昭眼瞅着她的神情变得有些阴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忙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换回她的心智:“赵真,你肯不肯信我一次?”

  赵真低头看向他,他现在是臣服的姿态,可他胯下的长矛却抵着她,想要攻城略地搅乱城池,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从来都不能信,他也曾如这般放下骄傲取悦于她,转日便斩杀了她亲手栽培的一名虎将。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愚昧之人才会做的事。赵真恢复了理智,并未从他身上下来,半支起身子,抚弄在他交付于她手中的“诚意”上,有些调侃道:“我承认,我对你的身体是十分的喜欢,若是你喜欢同我这般苟且,我也乐意之至,但仅限于此。我们这把年纪了谈真心未免可笑,肉欲上倒是可以彼此取悦,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啃不下现在的小鲜肉,你意下如何?”

  陈昭之所以次次与她见面都与她纠缠一番,是因为他知道赵真动情的时候会心软,不似平日那么冷硬,可现下被她说成这般不堪,他却红了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如果被她曲解成这般模样,他宁愿以后再不与她缠绵床榻,他不是个重欲的人,更无意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们之间的情谊。

  陈昭起身推开她,将自己散开的衣衫挨个穿好,脸上再无方才的情动:“我与你这般并非贪欢,我们多年夫妻,你若无意也无需勉强,反正时日久了你便知道我的诚意了。”

  赵真感觉有些乏力,随手扯了块布巾擦了擦手,继而站起身来,也没再戏谑陈昭几句,道:“我先告辞了,你过一会儿再出去,免得被人瞧见了损你的清誉。”说罢她也自顾自整了整衣衫,大步走出去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陈昭垂下眸子,久久没有动弹,只余满室的孤寂。

  *

  赵真径直回了自己的院落,一进屋便看到本该与外孙议事的沈桀正站在她房中,他高大的身影屹立不动,沉沉的神色似是在出神,也不知等了多久。

  “下去给我打些温水来。”赵真摒退了下人,自顾自坐到椅子,舒了口气对沈桀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可是有事找我?”

  沈桀已经来了一会儿了,他是议完事后,沈明洲和他说似乎见到陈昭了,他才匆匆忙忙来了她的院子,见到她人不在,差点派人去翻遍整个国公府了,幸好他忍住了,才没闹出乱子。他走到赵真旁边坐下,目光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