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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把大嘴一噘,抛出个吓死人的媚眼,“小王爷好生冷漠,妾身堂堂艳名远播的大美人投怀送抱你竟不为所动,真是不识情趣呐!枉费妾身为救小王爷一命而甘愿献身,让小王爷得以清醒,这功劳可比天还大。”

  季晓歌嘴上嗔怪着,心里却暗吁了口气,看来把自己画成大花脸确实有用,连好色的小王爷都受不了。

  他又打了个冷颤,尽量不看她的血盆大口,径自接过她手上的水一饮而尽,舒缓喉间的干涩。“我躺了多久?”

  顺势接过茶杯,她笑眯眸子往他床头边一坐,亲昵的贴过去,“小王爷躺了大半个月了,一直昏迷不醒,让王爷王妃心急如焚,想着法子救你,妾身这才有机会服侍小王爷。”

  感觉一只冰凉的小于抚上手背,顺着单衣袖口往上直摸,他的脸色更白了。

  “你……你坐远点,我呼吸不顺。”

  她一脸泣然欲泣,衬上眼角描绘的泪滴花纹更显惊悚,“小王爷不喜妾身伺候吗……”

  僵着身,他必须很用力才能推开往肩上靠的黑色头颅。“不是,只是我身上有伤,你压到我了,还有,以后私底下我们以你、我称呼,不用再小王爷来,妾身去的叫。”

  一小撮不听话的发丝滑过指间,令萧墨竹颇为意外的一怔,她一头青丝竟如此光滑柔细,恍若高贵的丝绸,细滑得难以置信。

  如果不看那张脸和庞大身躯,他想他会喜欢这柔如细丝的乌亮黑发。

  对他的反应感到匪夷所思,季晓歌不禁开口,“小王爷……你伤到脑子了吗?要不要请太医来诊脉?”这话一问出口她就慌了,小王爷想怎样哪是她能管的,居然还问他脑子有没有事,这不是讨打吗?

  正当她战战兢兢的就要认错时,却听小王爷只淡淡说了句“不必,没事”,这令她更心惊,他向来暴躁的脾气哪去了,怎会和善得令人不安?

  季晓歌的笑撑不下去了,俗艳粉妆下的清亮水眸藏着戒慎恐惧,怕这是暴风雨来袭前的短暂宁静。

  很有自觉的,她悄悄地挪了位置,离男人约三臂的距离。即使小王爷伤重多半无余力伤人,可她还是要以防万一,人的本性不会说变就变,小心点总没错。

  看她不经意流露出的戒备眼神,他突然很想笑。“我伤成这样还能对你做什么事,你退得太远了吧!”

  虽然她大胆的行径令他倒足冒口,可看久了倒觉那双眸子出奇清澈,像澄净湖水,令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吓,还是别看太久,那张脸……他不想恶梦连连呀!

  她干笑,勉强又往前跨了一步。“小王爷你晕了一夜,如今好不容易醒来,妾身不,我是想天快亮了,你清醒一事我该找人去知会王爷王妃,让他们放心,你就再歇一会儿吧。”

  他想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季晓歌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大概是寅卯交接时分,府里的下人应该都起床了,准备伺候主子们。”

  “你跟我说说小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以及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虽然脑袋不疼了,可有些事我真的有点记不得了。”他打算以坠马伤到脑为由,从她口中探知目前的处境。

  “啊?你问我呀!”她为难地搔搔耳,干咳两声。“我刚进门不到一天,哪晓得府里的事情,你问错人了,要不我帮你唤绿袖,她是王府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