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在何种状态下，对她的事他从来不会不清不楚。他今日的种种举动，不是在确认，而是在给她机会，给她承认的机会，可她想让他认为那是梦。

  哪怕是在他越界之后，她还妄想回到之前。

  她以为他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踏出这一步？

  他眼中的直接和阴鸷再也藏不住，白予灿看见她眉心蹙起，紧闭着的双眼睫毛煽动，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可怜兮兮地宣告着自己的无辜。心下一沉，浅吻变成深吻。

  她不记得，那他就让她记得。既然已经覆水难收，他就一定要有个结果。

  而且那结果，必须是他所希冀的。他不会再迁就她一分一毫。他要她爱上他，立刻马上。

  白予灿捧着她的脸，忘情掠夺着她唇齿间所有的美好。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他才悄悄离开，在她嘴角落下最后一吻。

  “想起来了？”他的声音沙哑。

  林允墨低头，根本不敢看他。

  “为什么装不记得？”他又问了一次，双手抬起她的脸，不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林允墨只看了他一眼，视线再次下落。她不停眨着眼，扯了扯唇想要笑出来，犹豫了好久才给出回应。

  “你...你喝醉了啊。”

  喝醉了。

  一个能给所有的过错或误会都冠以合理名号的说法。

  然而在这并不适用，在面对她时，他始终是清醒的。

  “那现在呢。”白予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你认为这是真正的原因？”他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的吧，你心虚时会眨眼，说谎时会笑。”

  “为什么装不知道！”

  语气加重了几分，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白予灿好几次心软，但还是忍住。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知道，林允墨这个人，你不将她的后路全部封死，她就总能临阵逃脱。

  他一次都不要让她溜走。

  林允墨张了张嘴，好几次欲言又止，从他手心传来的温暖似是在鼓励，也是在逼迫。

  她原以为这次也可以逃过去的。

  那天她根本没睡着。

  她侧靠在沙发上，只是稍稍闭上眼，想了很多事情。然后不知怎么，唇上些许的压力将她惊醒，白予灿漆黑的瞳孔像是暗潮汹涌的无垠海域，她映在那里，慌张失措。

  可能是酒精的关系，也可能是安了心，白予灿很快入睡。林允墨醒来时脸上还挂着泪痕，白予灿裹着外套安然浅眠，干净的模样让人有些不忍。下意识抿了下唇，林允墨起身离开。

  她向来是顾虑很多的人，做事情最先考虑的，是理智而不是情感。她习惯于倾向最优选择，即使那个选择对她而言可能是痛苦。

  她很早就失去父亲，母亲又必须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从家里的顶梁柱塌下的那天起，她便认识到了自己的重要性。她之后漫长的人生中，只能指望她自己，所以她的每一个选择，都要万分慎重。她能拥有今天的生活，向来不是依仗情感的驱使。

  理性告诉她，不能越界。

  可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

  仅仅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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