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p;魏溪理所当然:“这天下,没有皇帝不敢去做的事情。再说了,换了我家,哥哥你欺负我,母亲包庇你,我就不能质问母亲了吗?”

  魏江太委屈了,真是六月飞雪啊,“娘怎么可能包庇我!娘只会包庇你,然后教训我。教训得再狠,我也不敢质问娘啊。”这就是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儿子是用来揍的,女儿是用来疼的,魏家这一点执行得特别彻底。

  魏海适时的插话:“就算是与太皇太后对持,那身子好了之后再去不行吗?现在他的骨头都还没长好,要是又折了,受罪更加多。”

  “哥哥以为皇帝坐的马车就跟我家的轱辘车一样啊?他的马车有我们这间房子大,地上铺着羊毛毯子,足足三层,一脚踩下去整个脚掌都看不见了的那种羊毛毯。再说,真的又折了,才更有理由找太皇太后的麻烦。打蛇打七寸,要断了几位王爷们对皇位的窥视,第一步就要先灭了太皇太后。”

  魏江往桌后倒了倒:“我好像看到了杀气。”

  魏溪气得给了她哥一个爆栗,哼哼道:“哥哥你不是经常说我爱拿着鸡毛当令箭吗?秦衍之现在准备做的事儿就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而且,如果射箭的人准头好的话,不当可以射中太皇太后,还有躲在太皇太后身后耀武扬威狐假虎威的人。”

  在前世,小皇帝虽然有穆大人在背后谋划,也有三公撑腰,可他到底年纪小,又学着穆太后什么话都不敢直接问,一天到晚端着皇帝的架子,哪怕鼓起龙胆质问了太皇太后,可对方简直是皇宫里的老麻雀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怎么可能因为小皇帝的几句稚气的问话就治罪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更加别说贤王世子了。到头来,贤王只是被罚俸半年,贤王世子闭门思过一个月,不痛不痒。

  从那以后,小皇帝就彻底的被皇族子弟们给孤立了,度过了一个孤独的童年。所以,在十岁那年,第一次与皇后相遇之时,孤寂的秦衍之几乎瞬间就抓住了皇后那根救命稻草,好些年中,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上是秦衍之的一种悲哀。

  ☆、第十七章

  四月二十一日,大朝。

  黎明的薄雾笼罩在皇城的头顶,如同堆积的薄纱,轻飘又沉闷。

  皇帝的銮驾悄无声息的驶入城门的时候,宫中的永寿殿才刚刚扑灭燃了整夜的嫦娥奔月鎏金灯。

  大朝是卯时初刻,故而平日里帝王都必须寅时起,太后年岁渐高,都是下朝之后方起,有时更晚些可以拖到辰时三刻。

  近日里太皇太后心里存了事,夜里总是不安稳,今日也就格外起得早了,由鲜嫩的宫女们伺候着洗漱后,正端坐在累金丝七宝铜镜前梳妆,身后的梳头大宫女拿着新掐的一朵牡丹在她脑后比着,一边的原嬷嬷禀着宫里最新的动静。

  “皇上要回宫了?”太皇太后眼角的皱纹哪怕是磨得再粗糙的铜镜都可以照得一清二楚了,问话的时候,鱼尾纹一皱,额头的法令纹更是深了几分。她老人家把手中的玉如意往梳妆台上一掷,上等白玉雕刻的吉祥图纹就四分五裂,“他还有脸回来!”

  原嬷嬷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对她老人家是忠心不二,论对皇宫中宫人的掌控,她说第二就没人敢争第一了。所以,在守门太监传了消息后,她就急急忙忙来给太皇太后分析形势:“皇上现在回来,定然又是穆太后在搬弄是非,想来找老祖宗的麻烦呢。”

  太皇太后统御后宫几十年,积威甚重,不过,在先帝给她取了一个不省心的儿媳妇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衅:“哼,他们穆家有什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