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面色淡淡，眼神却是不善，“滚开。”

  周围原本围着一圈的人立刻散了，没人敢惹这尊煞神。

  男生眉眼带着残余睡意，好看的眉头微蹙，扫视一圈，最终停在原地不动的沈羡鱼身上。

  “你谁？”

  沈羡鱼：“……”

  什么叫做不好学习，连同课代表都不认识，也是高境界了。

  “祁同学，你的作业。”沈羡鱼道。

  祁遇左盯着人，像是在思考，一旁的楚旭小心提醒了句，“祁哥，数学课代表。”

  “哦。”男生扯唇，“数学课代表啊。”

  话里的轻蔑沈羡鱼全当没听见，抱着作业的手伸了伸，“既然祁同学认出来了，那作业可以交了么？”

  双手交叉抱臂，祁遇左一双大长腿搭上桌子，“我没写。”他嗤笑地道，一只腿刻意往外边靠，一沓的作业本啪嗒数声全部掉到

  地上，声音不大，冷寂的氛围里却格外清晰。

  男生唇角划开恶劣的弧度，“不好意思呢，要麻烦你全都捡起来了，数学课代表？”

  凌乱了一地的作业本猝不及防砸下来，沈羡鱼靠得很近，微曲的胳膊被狠狠砸下，衣服下的皮肤几乎立刻泛了青紫。

  旁边站着的人很多，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

  祁遇左校霸的名声是真正打出来的，那股子狠戾的打法，看过一遍便不想要再看第二遍。

  重物砸落的声音敲击了每一个人心头，男生目光很冷，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压迫神经。

  沈羡鱼顿了顿，退后一步，握着一只胳膊抿唇。

  祁遇左笑着看她，唇角恶意的弧度更大。

  “数学课代表不是……”要收给老师作业么……

  笑意收敛了些，祁遇左看到女生下一秒蹲下，一本一本拾起，重新整理了一沓抱在怀里。

  软儒的声线偏偏脆生生的，琥珀色眸子冷冷看着他，“祁同学，现在可以交作业了吗？”

  偌大的教室里，只有女生抱作业本微微的摩擦声，收作业的场景成了修罗场，剑拔弩张的气氛无形中拉长。

  搭在桌子上的腿收回，黑色碎发漾起漂亮的弧度，祁遇左睨了眼她的胳膊，张口还想说什么。

  一只胳膊抓着作业本突然探到前面，楚旭截了他的话，笑嘻嘻地道，“数学课代表，这是我和祁哥的两份作业。”

  沈羡鱼收回在祁遇左身上的视线，接过作业本，干脆利落地转头离开。

  身后的男生看着她丝毫不犹豫的动作，却是狠狠地蹙了蹙眉。

  人群散开，教室恢复了原先的热闹。

  楚旭还有点沾沾自喜，“刚刚课代表和你说话的功夫，我就赶紧把你的作业抄完了。”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他，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楚旭：“？”

  他做错了什么？

  睡意早已消失殆尽，祁遇左把玩着一支笔，眉头的突兀就没散去，越积越深。

  他抓了抓头发，莫名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