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br />   她忘了孩子是如何出来的,当医生大吼“止住血,快!”时,她已昏迷。心想死了也好。可是人类本能的求生意志并不顺她的心,她活了过来。

  右手上方吊着血袋。脑中茫然的一再回想他是否决定放她走了?极其实那八个月一直有人传消息给她,尤其是庞非,相当乐意的告诉她王竞尧又养了情妇的事,以及与黄顺伶订婚的消息。那么,他愿意放她走吗?

  病房的门被推开,穿粉红衣裳的护士抱着一个孩子进来,满脸是笑的对她道:

  “唉呀!你可醒了!快来看看你女儿,与你一样美丽呢!

  孩子放入她身侧的床上。何怜幽微微支起身,看向那早产半个月的小东西。像她,没有错。只是那一双神气的浓眉来自她的父亲。是个女儿,从她体内剥离出来的生命体。这一刻,说不感动是自欺欺人。

  婴儿的脚上挂着名牌,上面写了三个字:何掬幽。

  何怜幽怔住了!为什么?当然她不寄望王竞尧会承认小孩为王家所有,但那名字与姓氏……他怎能容许他的所有物标上他人的色彩?掬幽?什么意思?

  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没有等到她要的答案与人。于是,她完全收起了期盼之心。

  回到了别墅,他一星期来一次,只见他女儿,没有召见她。因此她没有离开她的天地,对往后的牢笼生活认命了。

  直到半年之后,在炙热的八月天,午夜时分,他来到她房中,狂野不减的侵占她身子。她在炙热的感觉中惊醒,发现到他的侵犯,无助的任他予取予求,心中的震撼更超越一切。他──还要她。

  生育使得她的胸部丰满,半年来各种补品的调养让她身子大为好转,也恢复了少女的身材,连妊纹也不见纵影。她的风情,尽数展现在此刻。艳阳光照映进来,她真切的看到他依然躺在她床上,霎时百味杂陈,无法有贴切的情绪展现。

  整整一年又四个月,他在她生命中消失;他当然不会寂寞的,因为处处有女人伴他。为什么又找她呢?何不消失更彻底些?她已习惯一个人了。

  种种强迫皆已得逞,她对他已无用处了。

  她走入浴室,洗去一夜激情的痕迹与汗水。十八岁的心境已濒临苍老。跟了他之后,她老得更快。他还想如何呢?还想再制造一个孩子来要她的命吗?为什么他要把妻子才做的事加诸到她身上?

  他加入她的淋浴中。两人在莲蓬头的水冲刷中对视。一年多了,三十岁的他有些不同,她也改变了些。什么不同呢?他们此时既陌生又亲近。

  “你为什么来?”

  “这是情妇该说的话吗?”

  恩客要宠幸妓女是因为他高兴,是不?她果真问得有点傻。拿过海绵浴球,轻轻替他搓洗身子。她记得的,他不爱身上留有女人气味。她没有对他沾染上什么,连汗水也几乎没有,可是洗净他身还是好的。她并不乐见他带着她的气味去搂抱另一个女人。一点点也不行。

  她知道,他又介入她生命中了,在她不能理解的原因中,一如他的消失,没有任何征兆出现。

  ※※※

  伴随王竞尧的“宠幸”,必然随之而来一些速之客。她何怜幽何德何能可以令他人如坐针毡?尸首先出现的是黄顺伶,以及她的姊姊与弟弟。这次是以未婚妻身分,站得住脚,所以不再表现出不安。可能也查出了何怜幽的身世,所以黄顺如也一同前来。可是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