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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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三思。我不想惹麻烦。」宁儿有点烦恼。「昨夜不该请你。」

  「这是缘,明白吗?」

  「何先生,阿姨会怪我。」

  「我的事自己担当,不会难为你小女孩。」

  宁儿已尽力,只能闭口。

  这几天上学放学她都不安,怕遇到那莫名其妙的何啸天。放学时,经过走廊,何哲也刚从课室里走出来。

  「学校不大,却很难碰到你。」他说。

  「我有车,你呢?」

  「搭你便车。」他仿佛很开心。「爸爸去了南非,我又单独看家。」

  「不是说长驻香港吗?」她冲口而出。

  「他说的吗?」何哲意外。「南百是临时决定去,那儿有粒大钻石拍卖,他极喜欢。」

  「他也做钻石生意?」

  「不。大概是送给女朋友。」他笑。「那粒五十几卡的钻石叫‘爱之光’,粉红色的。」

  「有他那样的条件才能真浪漫。」

  何哲笑一笑,不置可否。

  「那夜爸爸令我尴尬,他从来不是那样的人,那夜失态。」他提起。

  「他是真性情,没人怪他。」

  「我曾经想过,世上会不会有一个女人,能把爸爸制服,让他安定下来。」他说。

  「江山易改。没有女人肯担当此大任。」

  「爱情呢?」

  「现代没有这么笨这么傻的爱情。」

  「你对爱情的看法如何?」他问得颇老土。

  「没有想过,不大相信。」

  「但是以前为什么会有?那么动人那么美那么刻骨铭心的?」

  「看了太多书和电影?」

  「不。从小我相信爱情。」他居然这么说,「这是不是现代人情操修养太差?」

  「我不懂这问题,但爱情是件费时失事的事,不能否认。」

  「我对自己的信念很固执,很坚持。」

  「你看来是。」宁儿笑了。「祝你找到一个懂爱情的女孩。」

  「一定有的。一定。」何哲说。

  车厢里很温馨恬适,两个年轻人的观点却不一致,看来并不影响友谊。

  「雪曼——阿姨的陆先生是否有段动人的恋爱故事?他们是那个时代的人。」他突然问。

  「一无所知。」她耸耸肩。

  「你不好奇?」

  「我很实在。我怕虚无缥缈的事,这往往带来痛苦。而我,只要平静的人生。」

  「这不像你这年纪讲的话。」

  「虽然我比你小五岁,可能我想得比你多。」她看他一眼。「你外表深沉难懂,你的眼睛很深奥,但你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人。」

  「不能因一个爱情观就定了我的型。」他摇头,「我的痛苦往往是想得太多。」

  「你有痛苦?」她很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