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玫——”他动情的拥她入怀。“不要再说了,无论以前你做过什么,我全不计较,我不是顽固的要追究过往的人,谁没过去呢?我们别再提了。”

  “那你——”她含泪的仰望他。

  “我喜欢你,无论如何也喜欢你。”他凝视她。

  那个野猫般的女孩,终于变成一只温柔的兔子。

  “喜欢?”她眼光一闪。

  他低头吻一吻她脸上的泪,轻轻的,却慎重的说:“我以前从不说过这个字,即使对雅竹,”停一停,他说:“我爱你!”

  “莫恕——”他紧紧的拥抱住他。

  他爱她,上帝,这是世界上最美、最动人的音乐。他爱她。

  好久、好久,他们才从温馨中醒来,她离开他的怀抱站起了。

  “你再写‘下午的旋律’,我去替你煮咖啡。”她安详、满足的微笑。

  “别走。”他拉着她不放手。“你不觉得,这首歌词该由我们共同去完成?”﹂

  “你写我唱,这样会更完美些。”她掉脱他的手,转身走出去。

  望着她消失在门后面的背影,他久久回不了神。

  感情是这么奇怪的一件事,从互相的敌视、水火不容到今天的相爱,简直不真实得像作梦。

  可是一开始他们就互相吸引了呢?是吗。

  他重新拿起笔来,却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一会儿,他吸到咖啡的香气,以玫托着小托盘,笑吟吟的走进来。

  “一定写不出了,是不是?”她洞悉一切的。“灵感被我赶跑了。”

  “晚上再写。”他不置可否。“我从来不喜欢勉强自己工作,我喜欢顺乎自然。”

  “艺术家脾气,标准的。”她笑。

  “艺术是什么呢?”他摇头。“我学的是艺术,但写的曲子却不是,也许可以攀得上艺术边缘,但一流行就被人说通俗,只有娱乐性没有艺术性,我实在怀疑,到底什么是艺术?”

  “一句话惹出这么多牢骚?”她还是笑。

  “不是牢骚,真话。”他叹息。“我有个朋友是写作的,颇有一点名气,但他写的文章或故事被人称为流行小说,他为这事心中不平了很久,什么是流行小说?又什么是文艺小说?又什么是文学?分别到底在哪里?因为所谓流行小说看的人多?没有留传下去的价值?然而所谓的文学看的人少,又有什么用?人家都不爱看了,价值又在哪里?又有什么值得自夸的?这就和我们的艺术、通俗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不懂这些事,我是个俗气的人。”她坦白、老实的说。“我心目中是被大多数人接受的就是好,就是有价值,否则自己一小撮人认为好却不被一般人接受,那么好得旷古绝今

  又有屁用?人们不接受嘛!”

  “你很会安慰人。”他笑起来。

  “我说的是真话。”她正色。“不是我会安慰人,而是真话,本身有力量。”

  “如果我是作家,这句话该写进文章,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笑。

  “我能不能说你很会恭维人?”她眼波流转。

  “我们在互相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