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的地位……

  正想着,莲儿走进门,带来了珣美的第二封信。

  “那送信的人真厉害,我去哪里买蜜糕、桂花糕,他都知道。”莲儿伸伸舌说。

  “他一定跟踪你很久了。”璇芝回答。

  她兴奋地拆信展读,但立刻就被珣美措词激烈的指责浇了一盆冷水。珣美完全没有提到自己的状况,只是一再责骂璇芝的软弱与妥协,甘愿做传统及男性的奴隶,甚至还引用了革命文杰唐群英的北京宣言,来描述璇芝未来的命运——

  其上焉者男子之玩物耳,中焉着男子之使仆耳,下焉者姿睢折磨,凌辱禁锢,使之死不得死,生不得生,犬马且不若耳!

  句句如雷轰顶,句句令璇芝胆战心惊,她几乎坐不住了。

  我俩为至交,万不愿你成为仰食男性之废人。信差阿标,五月十七日正午会路经贵镇观音庙,你若有心逃离,请与会之,他将携你至上海。

  这封信,让璇芝的心更彷徨混乱,也让她的情况更复杂难解了,就像两条绳子,往两边拉扯,她都快被分筋裂骨了!

  此时,外面一阵骚动,有老妈子在帘外说:

  “少奶奶,老太太请你到锦绣厅去一趟,说是大少爷出事了。”

  出事?璇芝急忙往外走去,也来不及看自己发钗是否整齐。她并非担心徐牧雍什么,只是这未曾谋面的男人,却影响她的一生,虽然内心怨恨排斥,也不得不在意他的种种一切。

  锦绣厅已聚集了众房长辈,大家看见璇芝,都安静下来。

  老奶奶特招她到身旁,用凝重的神情说:

  “璇芝我的乖孙媳,这件事一定要让你知道。牧雍他被北京的警察厅抓走了。”

  警察?这不表示作奸犯科了吗?天呀!他们怎么还说他人品俱佳呢?

  大约是瞧她表情不对,敕雍的父亲徐仲甫说:

  “牧雍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和一些学生搞示威游行,惹火了北洋政府而已。”

  “北洋政府是枪杆子出身,个个杀人不眨眼,我看这些学生是凶多吉少了。”

  牧雍的叔叔徐仲山接着说。“仲山,你不要吓大家。”

  徐仲甫说:

  “北洋军再跋扈,也在法治之下。这些学生手无寸铁,亦无缚鸡之力,他们还不至于做过分的惩治,我想,他们只不过是要给他们一个警告罢了!”

  “阿弥陀佛,牧雍书不好好念,干什么去反对政府呢?”

  老奶奶痛切地对儿子说:

  “是不是你又给他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你以前要和康有为变法,后来要和孙文革命,弄得我每天紧张恐惧,深怕会有抄家之祸。好了!现在清廷倒了,新政府也成立了,牧雍还在反什么?这要变成一种家族遗传了吗?你到底给他上的是什么学?”

  “娘,是儿子不好,让您老人家担心受怕了。”

  徐仲甫连忙站起来,很恭谨地说:

  “我明天就去把牧雍带回来。”

  “早该带回来了。我看书也别念了,念再多,还不如完成终身大事,给我生个曾孙子重要。”

  老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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