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注意到?”我问他说。

  涓生仍然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涓生!”

  他站起来,“我先去开会,中午别出去,我回来吃饭。”

  “天气凉,你穿够衣服没有?”

  他没有回答我,径自出门。

  我匆匆喝口红茶,“阿萍,将弟弟送下去,跟司机说:去接他的时候,车子要停学校大门,否则弟弟又找不到,坐别人的车子回来。”

  平儿问:“我的作业呢?今天要交的。”

  “昨天已经放进你的书包里去了,宝贝,”我哄他出门,“你就要迟到了,快下楼。”

  平儿才出门,电话铃响,我去接听。那边问:“好吗?幸福的主妇。”

  “是你,唐晶。”我笑,“怎么?又寂寞至死?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多牢骚的女人。”

  “嘿!我还算牢骚多?夏虫不可以语冰。”

  “是不是中午吃饭?饭后逛名店?到置地咖啡厅如何?”

  “一言为定,十二点三刻。”唐晶说。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女佣阿萍上来了,“太太,我有话说。”她板着一张脸。

  我叹一口气,“你又有什么要说?”

  “太太,美姬浑身有股臭骚味,我不想与她一间房睡。”

  美姬是菲律宾工人,与阿萍合不来。

  “胡说,人家一点也不臭。”我求她,“阿萍。你是看着弟弟出世的,这个家,有我就有你,你还有什么不称心的呢?万事当帮帮我忙,没有她,谁来做洗熨?刷地板、揩玻璃窗?”

  她仍然后娘般的嘴脸。

  “要加薪水是不是?”我问。

  “太太,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尖叫一声,“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呢?你是不是要跟先生睡呢?我让你。”

  阿萍啐我,“要死嘛,太太,我五六十岁的人了,太太也太离谱了。”她逃进厨房去。

  我伏在桌子上笑。

  门铃响,美姬去开门,进来的是母亲。

  “咦,”我说,“妈妈,你怎么跑了来,幸亏我没出去,怎么不让我叫司机来接你?”

  “没什么事,”妈妈坐下,“子群让我来向你借只晚装手袋,说今晚有个宴会要用一用。”

  我不悦,“她怎么老把母亲差来差去。”

  “她公司里忙,走不开,下了班应酬又多。”

  “要哪一只?”我问。

  “随便吧。”母亲犹豫,“晚装手袋都一样。”

  “我问问她。”拨电话到她写字楼去。

  子群本人来接听,“维朗尼加·周。”她自报姓名。

  我好笑,“得了女强人,是我,你姐姐。要借哪一只手袋?”

  “去年姐夫送的18k金织网那只,”她说,“还有,那条思加路织锦披肩也一并借来。”

  “真会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