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痂
�肯吃其他食物。

  欧阳叹息,把公关主任叫出来,那是一个面孔划得七彩的女郎,连声道歉,吩咐厨房天做我要吃的东西。

  等那盘食物来了,我又提不起兴趣来吃。

  欧阳春看我,也不发表什么意见。

  我问:“天气真坏,是不是?”

  “天气很好,什么事也没有,是你自己有病。”

  “是的,”我寂寥的说:“我患更年期病。”

  “要不要去看房子?”欧阳问我:“我有个朋友移民,一千多尺的公寓全部打通,他不想胡乱卖给不适合的人住,你说如何?”

  我低下头。

  “你既然爱玛莉,就不该放她走。”

  我“霍”地站起来。

  我不要听这话,什么地方痛这些人就挖什么地方,太不识相。

  我想离去,又想起欧阳可能是我唯一的朋友,又颓然坐下,人到无求品自高,我做得到吗?我需要爱情、友谊、享乐、消遣,我也是人。

  欧阳不再说什么,我付了账。

  为了寡母,我回复到孩童时期,甚至……放弃玛莉。

  我松了松领带。

  “吃不下”我喃喃的说。

  欧阳只是摇头。

  这样子下去,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最痛苦的便是我已知道我不会死。

  荒谬。

  黄昏,塞车塞满一条公路,逐步逐步走,我用手托住头,也不焦急,不过回家而已赶什么?一只手搭著架驶盘,一点不起劲。

  前面有一部薄荷冰淇淋绿的跑车,那司机是妙龄女郎,穿得极凉快极薄。或许到家会得伤风卧床,但此刻她已经出尽锋头,有什么是不要付出代价的呢,冷死也是值得的。

  我何尝不是付出昂贵的代价,做孝顺儿子嘛。

  我冷笑起来,光滑的表板上反映出我狰狞的笑容。我几时变成这样了?

  我疲倦的把头靠在车座垫子上。

  一进门母亲便迎上来,我很厌倦这种殷勤。

  我坐下,开门见山的说:“妈,我想搬出去住,你把阿香留在这里作伴好了。”

  母亲的表情没我想像中的诧异。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说:“一家子两口,还要搬开住?”

  我不响,已经厌倦解释。

  “况且,此刻你又没有女朋友。”

  我心感深深悲哀。我只是想找一个静静的地方疗伤。不必对着旁人,即使是母亲,解释我的所作所为,和一个属于自己的窝,有时候大哭,有时候大叫,不必顾忌。

  终于母亲说:一好吧,你要叫我一个人住,我有什么法子?□她双眼润湿的走开。

  总是要怪罪于我的。

  我闭上眼睛。失去玛莉来迁就她,终归还不算是好儿子。

  我感到面孔上的肌肉在颤抖。

  我忍不住,用尽吃奶的力气,拉尽喉咙叫“玛──莉”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