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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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与她斗呢,门儿都没有。吴中英真是有一手。

  回到家中,摊开功课,心思老是不集中,无法做得成,团了一张纸又一张纸,结果索性放下笔,看着窗外。

  发生什么事?我站起来叹口气。据说这种烦恼自古是有的,第一次恋爱,患得患失……我微笑,莫非现在轮到我了?

  霍家东,我想,原来他的名字叫霍家东。

  我用一张纸写完又写这三个字,然后立刻反它撕碎扔掉,怕有人看见。

  小秋说她的母亲常常为了不放心而翻她私人的物件,包括信件在内,不但翻,而且细阅,读了之后,还与她讨论,今小秋与她的关系决裂。

  我听了至为震惊,怎么可以这么欠缺文明?我们身体发肤虽然来自父母,但是长大之后总得有私人的秘密,我们有权保留一点自己的东西,尤其是朋友的信——呃,男朋友的信。

  谁如果偷看我的信,我会很生气很生气。

  偷看了不给我知道又还好些,看之后还要与我讨论,恐怕我的反应会与小秋一样。

  我怕妈妈也会这么做,所以这一阵子非常没有安全感。

  我把所有他人可能有兴趣的东西都来不及的丢掉,什么都放在自己心中。

  我越来越孤僻,听说青春期的女郎都如此。

  过了周末去一课,我向霍家东点头招呼,吴中英看在眼内,不知她心内怎么想。

  我掉了铅笔,霍家东替我捡起,我道谢。

  抄笔记时我把自己挪到前座去,小霍又帮忙把我的书簿递上来。

  每个同学都看到他的殷勤。

  我则担心我快要近视,先兆已经出来,看黑板很奠基,看久了眼睛累,老师的字越写越小。

  吴中英已经戴隐形眼镜,开头老流眼泪,现在自然得多,无论什么,我第一个想起的总是她,而不是小秋,友敌的份量等重,我到底恨她还是爱她,自己也弄不大清楚。

  下课铃响,老师离开教室,值日生上去擦黑板,动作慢的同学哗然,但接课的老师不卖账,她说:“来不及抄的向戚莹或吴中英借来抄。”

  吴中英脸上立刻露出得色,我则低下头,装作听不到,我一向是个低调子的人。

  这都是天生的。

  吴中英天生傲质难自弃,我在高一的时候也那般作风,但今年有点转变。你可以说我比吴中英聪明一点点,我看到的哲理,她还没有觉察到。

  不过她一直紧贴着我,相信很快可以追上。

  是天放学,我刚在考虑如果霍家东迎上来,我该怎么做,吴中英叫住我。

  “戚莹。”

  这么些年同学,她叫我不会超过三次。

  我淡淡应她:“什么事?”

  “你喜欢霍家东?”她单刀直入。

  我真服她,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对她来说,再艰难尴尬的话都变得简单无比。

  我想一想,很镇静的说:“大家同学,实应当和睦相处才是。”

  她笑,“戚莹,将来出到社会,你可以做大官。中学尚未毕业,你可以打起官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