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emsp; 「她是我的,不许你胡说,不许」呓语持续传来,在静谧的夜里听来,格外沉郁。

  是羽帆侧坐起身,她俯望躺在身畔的男子,俊容苍白,浮着颗颗豆大汗珠,眉宇揪拧着,似是身陷极大痛楚。

  是梦魇吗云霓忧心地攒眉,衣袖轻展,拭去他脸上冷汗。

  不是发恶寒,就是作恶梦,怪不得他从前怎么也不肯跟人同床共寝。高傲好强的他,怎堪他人看尽他的弱点

  唯有她,能夜夜与他同榻,能亲眼见着他最虚弱无助的时候。

  他待她,果然与众不同呵,只是这样的特别,令她难以承受。她幽幽叹息。

  梦中的他又惊动了下,气息粗重而急促。

  「没事了,羽帆。」她躺下,偎入他怀里,藕臂轻轻拥住他。「没事了,只是作梦而已。只是梦。」温柔的低喃如春风,在他耳畔轻拂。

  「别、丢下我--」他破碎地呢喃。

  她心一紧,「我不会的,你安心吧」

  他似是听见了,脸上紧绷的肌肉略略松了些,亦不再呓语。

  「没事了。」她柔声安慰他,像母亲哄自己的孩子似地,轻拍他的背。

  只是掌心刚落下,她立即惊觉不对。他最恨人家他后背了她一时情动,竟给忘了。幸亏他还浮沉在梦里,没感觉到她这举动。

  她舒口长气。只是气虽松了,好奇心却高高抬起--究竟他后背藏着什么秘密,如此介意他人贴近

  是丑陋的胎记,抑或受伤结的疤真有那么不堪入目吗云霓实在压不下好奇,屏着呼吸,悄悄挪动身子,伸长玉颈,瞥向他宽厚的肩背。

  薄薄的单衣,因冷汗而湿透,隐隐约约间,能认出他背上红痕交错,一条一条,并非杂乱无章,有一定规律。

  是字吗他的脊背竟让人给刺上字了

  云霓惊疑不定,想不透为何他要在身上刺字,又为何不肯让人瞧见,或者她看错了,那其实是伤疤她不解,愈发好奇,又挪挪身子,想看得更清楚些。

  蒙胧间,他察觉到她的扭动,拥住她的臂膀下意识紧了紧,她无法,只得乖乖躺回榻上,却是整夜睁着眼,思潮起伏。

  许是云霓的攻心之计终于奏效了,隔日,羽帆便当众宣布要离开将军府,将队伍分成两路,一路由二十名武士护送雪色等几名侍女先行回转宫中,另一路跟着他前往千樱王城。

  云霓自然是跟着羽帆的,他特意命人准备了一辆轻巧舒适的马车,安排她坐着,而他和东方傲,则是与一群侍卫们一同骑马上路。

  冬天赶路,最怕的便是碰上暴风狂雪,幸而这一路上天候虽是寒冷,倒未下什么雪,车马行走甚是顺畅。

  不数日,便来到玉枫山区,过了这山头,便是千樱国境内了。

  人边城前,车队挂上了羽竹国的旗帜,羽帆给了东方傲一块皇室令牌,命他扮成求亲使节,他则假扮普通文官。边城的将官检查了令牌及文书,确信无误,这才以外交礼节,迎一行人入境。

  终于快回家了。

  愈接近王城樱都,云霓思乡之情愈切。尤其在边城时,她迂回探得花信和火影已平安回宫的消息,又听说火影相千樱的护国巫女水月成亲,一面高兴,一面又忍不住奇怪,更是心急着想回去一探究竟,在车里按捺不住,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