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里不知身是客
大床上自己躺在里面,林冲睡在外侧。看来古人还真是喜欢睡一起的,不分男女。见林冲与自己都是和衣而眠,放下心来。

  古时的酒不含甲醛,没有酒精勾兑,确实不上头。就是口渴难捱,轻手轻脚起床,从桌上茶壶中倒了一杯水灌下。定了定心神。林冲给燕青所用伤药果然奇效。燕青身体几乎不再疼痛。一顿好酒肉下肚,精神头也好了很多。

  走到窗前看了看,上弦月只是略略西沉,离天明还早着呢。正想要不要再睡会儿,耳听远处传来一阵清幽的七弦琴声。

  寂静深夜,琴声低沉,但听来却分外清晰。燕青轻轻开了房门,踱步来到院中。听琴声是自一墙之隔的一座小楼。楼阁四周树木茂密,燕青除了这幽怨琴声,别的倒是什么也听不到。

  琴声如诉如泣,又像是自问自答。燕青将身体倚在墙壁,静静地听得稍许时候,越觉得像前世听过的一曲子,诗经中的《行露》一篇。

  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何以我狱?。。。。。。

  此时,一个身形矮小的黑衣老者蹑手蹑脚地走到弹琴人的二楼。就听铮的一声,琴声止歇。

  楼内有一女子声道:“可是老师?”

  就听黑衣老者亦是压低声音回道:“正是。我有下情需详禀。”

  女子再声道:“老师请屋中叙话。”

  黑衣老者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却见二楼陈设极是素雅。一妙龄女子隔着一道珠帘,看不清容貌。

  老者站在珠帘之前,躬身道:“公主。。。。。。”还未接着说话便被女子打断:“老师,我说过多次。你们不可再如此称呼。”

  老者惴惴道:“是、是。我也是想着深夜无人,又是在自己地盘上。是我失言了。”

  “老师有话请讲。”女子轻声言道。

  “是。日间在城门平息官民争端的正是燕青、林冲二人。眼见燕青入了老夫彀中,本是束手待擒。自没料想半路杀出个林冲,救了那厮,还折了三个弟兄。当时,燕青歇在官道旁,林冲又不在。老夫便说直接擒了,他现下不就在我们手中了?公。。。。。。娘子却不允,赠他的“水”也被林冲那厮扔了。弄的现在还未打探到他二人踪迹。“老者话里明显有埋怨意味。

  女子语气平缓道:“老师手段还如往昔,忒也粗暴了。我们如今不比往日,能柔则不须刚猛。“

  老者点头道:“恩,是老夫失与计较了。不过,听探子回报。燕青要熊家兄弟等百姓于本月十五再到州衙与东京来的恶霸打官司。他二人还要同去州衙主持公道。到时不怕他再跑了。”

  妙龄女子道:“老师费心了。还有旁的事吗?”

  老者想了想:“江湖传言花和尚到了普照王寺。林冲、燕青等又都聚在这泗州。不谙彼辈有何阴谋?”

  女子轻轻冷笑:“江湖传言?那就是信不得了。梁山匪人屡屡与蔡京、童贯、高俅等贼作对。即使朝廷招安了,朝中奸臣也放不过他们。老师,现下只须拿住重要关节。你让人盯好燕青就可以了。其余梁山人等,不须我们关心。“

  老者答道:“是。如此老夫便告退了。“说完再一躬身,退出房门。

  待老者走远,一名十几岁的婢女上前关住房门。细看婢女容貌正是白日里跟燕青交谈的迎儿。

  迎儿关好房门回身撩开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