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p; 「几乎没睡。」雅各轻轻摇动杯中酒液,低脸一嗅:「昨天花了点时间帮她『调整体质』。」

  「这么严重……」节骨眼上,居然能让任务至上的雅各放下手边工作,可见,他们低估台湾对yen的影响力了。「这么说,这里确定就是yen的家乡了。你查到什么了吗?」

  雅各缓缓回头,打量大猫竭力隐藏的刺探意图,语气轻淡的给了答案:

  「她的过去与我无关,我没查,如果这是你想听的。」

  「你这家伙,明明想知道yen的过去,才会硬逼她回台湾。」想起当年他公然将yen拐走,行径卑鄙无耻又猖狂,大猫就替他羞耻不已。「咱们从小什么都缺,就不缺女人睡……」

  「你想说什么?」

  「没说什么,和你一样担心某位小姐活得不耐烦,跟你一样感到挫败,不必急著否认,愈否认愈难看……」大猫竖起食指对雅各晃了几晃,半戏谵半沉重道:

  「去年开始yen就很拚命,今年更是拚,几乎是不想活了一样拿命在玩;我发誓,我这队长可没要她这么拚喔。」大猫脸上的嘻笑渐渐敛光,变得忧心:「她那股豁出去的狠劲,雅各,我们这些亡命之徒每个都甘拜下风哦。视死如归的人真是天下无敌,不怕死不怕痛……你看他和变态小杀手赌上命的狠劲就知道了。她这么拚,拚到最呆的冰块都察觉不对劲,你知道他昨天上船前问我什么吗?」

  见雅各低眸浅酌美酒,坚持不发一语,大猫只得迳行公布答案:

  「冰块问我,yen是不是在找人结束她的命呀,兄弟。」

  雅各傲岸的背躯动也不动,大猫看不出所以然,心情复杂一叹。

  基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们从不过问伙伴的隐私,知道太多对彼此并无好处。

  长年在枪口下讨生活,对于生命的来来去去,他们已麻木得不当一回事,看不透生死的人是无法在这行长久立足的。yen之所以特殊,不是因为她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美貌,也不是共事六、七年的患难情谊——虽然她勇敢得不像话;而是雅各之故,让他对yen多了一份近乎手足情份的关怀。

  yen在台湾究竟遭遇什么事,让当年仅十七岁的她不惜只身避走英国,之後就拒绝返乡、拒绝承认台湾是故乡,甚至反应过度地拒说中文。感觉上,到英国之前的记忆yen全部放弃,包括她的故乡、母语、名字,能舍弃的她统统不要了。

  这位小妹妹冷漠飘泊的表相下,分明有著刚烈决绝的硬脾气啊……

  是感情因素吗?还是家庭变故?不管是什么事,当时想必伤透小女生的心,yen是痛彻心扉吧,才会以这种激烈方式了断过去的一切……

  她十七岁那年,老布将她带到他和雅各面前。记忆犹新啊。

  当年,老布痛心疾首地宣布小女生因故「丧失记忆力」,意图激出他与雅各天性中极度缺乏的同情心。想当然尔,他们没人相信老布的鬼话,但也没人费事反驳,日子毕竟是yen在过,她想藉由何种方式逃避过去,是她的自由,他们懒得千涉。

  现在想想是有点沮丧啦,和睦相处了快十年,yen竟然不留恋他们一票兄弟!除了泡马子无法跟她分享,他们什么都有她一份呀,女人真无情。

  雅各提早看开也好,省得日後麻烦,不晓得小萝卜头说的香港妞长得正不正点——调整体质?!大猫嘴里的酒狂喷出来,他捡起软木塞就k向雅各,忿然道:

  「你刚刚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