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但愿岁岁若此时
�太急,不由得痛的呼出声。

  抬首一看,秦羽涅面无波澜地挺立在她面前,恼地她捂住额头,低声埋怨自己过分急躁。

  见秦羽涅能这般安然自若的走出,想是并未有所损伤,她将怀中的阿七放在地上,一手牵着他,阿七许是也有些害怕,瞪着水灵的鹿眼,呆愣着不发一言。

  秦羽涅长臂一伸,将她的素手从额上拉下来,光洁的额间有些微微泛红,并无大碍。

  他又半蹲下身子,一把捞起阿七,“怎么了?吓着了?”

  阿七坐在他的臂间,伸长了小手去勾他的脖颈,一定要搂住他才能心安一般。

  “躲在墙角时我让阿七别发出声响,后来府中又有打斗声传出,他定是有些害怕。”

  秦羽涅见阿七的眸中盛着恐惧,想到他不久之前才经历了一场灾祸,心上本就已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他是怕这得来不易的平静与快乐会忽然烟消云散。

  他将手放在阿七的肩头,紧紧地抱住他。

  “走吧,进去再说。”刀鸑鷟点头跟上他,一道进了慎王府。

  秦羽涅引着他们朝自己的房中而去,刀鸑鷟和阿七一路上自然免不了被府中众人侧目,那些婢子家丁小心翼翼地以余光扫过他们,心中除了疑惑,还惊异于他们慎王殿下竟会带除了苏公子之外的人到府中做客。

  巧的是阿四正从廊下走过,见了秦羽涅上前行礼,不免好奇问了一句:“殿下,这是?”

  秦羽涅看他一眼,他便自觉地噤了声,“这是辰砂府上的客人,你吩咐厨房煮一壶茶来。”

  “是,阿四这就去。”说完,便嘻嘻哈哈地离开。

  刀鸑鷟并未在意,只觉这阿四与其他下人不同,颇有几分趣味,想是很得秦羽涅重视。

  跟着秦羽涅,一路穿廊过院,秦羽涅的主室设在一处廊下,正对过去便是一方偌大的演武场。

  “殿下将休息之所设在此处,夜间不会受扰吗?”刀鸑鷟对此颇有不解。

  “我常年不在府中,此处远离王妃的庭院,将士们只有在此演练才不会惊扰到她。”秦羽涅推开房门,引着刀鸑鷟进去。

  刀鸑鷟听他说远离二字,便已疑惑,难道妻子与夫君竟不同住一间房中吗?

  她就要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将此言咽了回去。

  她想起那日苏辰砂对她讲起过,秦羽涅与他的王妃是一段政治婚姻,他既无法对她动心,便要留她清白,此事应是他唯一能为她所做的了。

  走进屋中,刀鸑鷟发现,秦羽涅屋中虽是清简,但不乏雅致的格调。

  那玄黑案几上燃了一盏兽型香炉鼎,香炉鼎旁搁置着一柄伏羲式古琴,以桐木雕刻而成,琴漆断纹为冰裂断,琴约三尺六寸,以纯蚕丝作七根琴弦。

  “殿下,你会弹琴?”刀鸑鷟从未想过如秦羽涅这般总是在疆场之上披荆斩棘的男子,竟也会行如此风雅之事。

  不过不难思及,他是皇子,自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怎么,很惊讶?”秦羽涅放下阿七,见他神色稍有和缓,便牵着他走至古琴旁。

  “是,很惊讶。”刀鸑鷟直言不讳,“平日里见你都金甲银枪,神威赫赫的模样,不曾想过你弹起琴来会是什么景象。”